有事要吩咐他吧。”
肖执安听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小環,随我去见母亲大人吧。”
她着急着想见到他。
闱庭深院、草木青青,肖执安提着曳地的裙摆,脚步轻快地穿梭在曲折蜿蜒的回廊中。
微风轻拂起挽在耳后的青丝长发,两鬓沧蓝色珍珠步摇,流苏随风晃动发出轻响。
出水芙蓉般的清颜上,神采飞扬,她止不住心底的雀跃欢愉,粲然一笑明艳如花。
“小姐,你走慢点啊,你身体刚康复......”
小環紧张地追随其后,一路不知绊了几次脚。
正值惊蛰节气,天色骤然暗淡昏沉,一阵大风刮过、惊雨来临,眨眼间院落风雨交加。
肖执安笑靥戛然消失,她止步于离厅堂不远处的长廊。
雨下在屋檐外,水滴却落进了眼眸里。
一道颀长消瘦的身影,没有任何遮挡地跪立在倾盆大雨中,雨水淋湿束发衣裳,冰冷刺骨地划过他惨白病态的面庞。
肖执安强忍住眼泪,悲喜交加,心痛之情呼之欲出。
转身拿起丫头手中,即时被下人送来的雨伞。
她打开油纸伞,走向厅堂前的空地。
豆大的雨珠重叠拍打着伞面,泥土掺杂着雨水打湿弄脏裙摆。
一把伞撑在了可怜人的天空,替他遮掩了风雨。
朱唇轻启,她的声音悲咽却温柔至极,“起来吧。”
少年清秀俊逸的脸蛋,被雨淋得憔悴虚弱、血色全无。
“嗯?”
肖执安神色柔和,低头颔首,撞上他一双被吓坏了的眼睛。
菱角分明的五官,如出一辙的眉眼。
眼型偏细长、瞳孔较为接近眼角,眼尾优雅地微微上翘。典型的瑞凤眼,有点笑眯眯的样子。
这双眼睛,这张脸,就是她二十一年来,铭记在心坟、临摹刻画的未亡人。
可是肖厌泛红的眼眶里,装满了对来人的害怕与畏怯。
他偏过头去,冻得直哆嗦却一直不敢起身。
肖执安明了地直接伸手搀起他,用力适中、不容抗拒。
她想起之前的自己的所作所为,现如今只有满腔的愧意。
两人同撑一把伞躲进檐下,肖执安无意识地触碰到肖厌的手腕,他乍然疼得叫出声来。
她不明所以地掀起他的袖口,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疤骇然显现。
这是新伤,被人刚刚用鞭子抽打的那种。
此情此景下,站在一旁的小環,见小姐刚刚还一副,温柔地能掐出水似的模样,顷刻之间神情,就变得阴寒中带着戾气。
连忙为各中缘由解释道,“小姐小姐,这可不是夫人打的,都是一些不长脑子的弟子干的好事。”
“我知道。”肖执安自是知晓,母亲虽然讨厌哥哥,但她终归是肖家的主母,碍于身份也不会行这种歹毒的惩治手段。
凌厉的目光一转,她气势逼人、不怒自威地面对众人。
“小環,你让人带哥哥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吩咐厨房煮碗姜汤,再找个医师给他好好清理包扎伤口,我看以后府内外谁人再敢害他。”
肖执安今日以高调的态度,重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下人们察言观色地立即出声附和,带着肖厌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