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这便是花念卿醒来的所有感觉。浑身血肉都好似被碾碎过,她不自觉冷哼一声。斜倚在一旁的姑娘原本打着盹,被她惊醒一下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念卿姑娘你醒了啊,我这就去叫少爷过来给你看看。”一溜烟便跑没了影。
花念卿望着四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连被褥上的熏香都是无比陌生的,她这是在哪里?
云朝一进门,看见的便是站在窗边发呆的背影,昏迷了一个多月,眼前这形销骨立的人儿,哪里还是之前哪个肉嘟嘟的少女。
“念卿,你怎么起来了?”
花念卿转过身,就看见衣衫有些凌乱,红着眼望向自己的师兄。花念卿的记忆中,哪怕是打架的时候,云朝师兄好像永远都是一副温文尔雅风轻云淡的样子,何时见过师兄如此模样。
“师兄…”好像很久没开口了,声音很是沙哑。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云朝的声音中竟有一丝哽咽。
花念卿看着云朝下巴上来不及剃去的青须,红了眼眶。
云朝拿过茶杯给她倒了杯水,拉着她坐下,又伸出手在她的脉搏上搭了搭,片刻后说道:“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好好休养,不要过多忧思。”抬眼却看见两行清泪从她脸颊滑落,他有些手忙脚乱的为她拭泪。
“念卿你别哭,都过去了。”
花念卿的泪却止不住往下滑落。“师父…师父他…”
云朝红着眼握住了她的手。“我都知道,没事了,你别怕,有我在。”
花念卿的眼泪决了堤,她蜷缩起身体,头埋在膝间放声大哭,哭声让人动容。
她的手被云朝紧紧的握在手心,另一双大手在她头顶轻轻的安抚着,那一丝丝暖意传来,慰藉人心。
许是太虚弱,许是云朝的安慰让她心安,哭了许久之后,她竟睡着了。云朝瞧她睡熟,便将她拦腰抱起,轻柔的放在榻上,掖好被角正欲离开,却被一双小手紧紧的捉住衣角。
云朝怕将她惊醒,便坐在床边守着她,静静的望着她的睡颜。她似是梦见了什么,双眉紧蹙,脸色苍白,不一会儿竟浑身发抖。
他握住她的手,渡去一丝生机灵力,喃喃低语:“念卿别怕,师兄在,师兄在的…”少女这才缓缓停止了颤抖沉沉睡去。
翌日,花念卿清醒后,发现师兄握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了一整夜,闹了个大红脸。云朝不忍看她窘迫,便告辞离去。她梳洗完毕,就被小竹告知少爷已在花厅备下早饭,她便随小竹前去。
几碟清淡的小菜,一碗白粥下肚,花念卿感觉自己身上多了些力气,只是灵力尚不能调动。她看着云朝也吃完了才开口:“师兄,我们现在是在哪?”
云朝放下筷子,“我们在临云城,这是我家。途中半个月你昏迷的时候,我们一直在马车上赶路。”
“师父他…”花念卿有些踟蹰。
云朝直视她双眼,“走之前,我便和你一起与他脱离了师徒关系,从今起你我都与他与梧桐山再无半点关系。至于他,被强行打断禁术反噬,现今应是死了。”
花念卿低下头,口中低喃。“死了…死了么…”
云朝见她如此,叹了口气。“他养育你多年,却欲夺你血脉,师徒之情便一笔勾销。他是自食其果,不是你的错。”顿了片刻缓才开口。“是李思晚夺走血珠才让他反噬,姐妹之谊和自己,她选了自己,所以你也不要多想,你不欠他们的。”
花念卿苦笑,“这么多年的情谊,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因为我这噬毒体,我的存在就好像一个笑话。师兄,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又为了什么而活?”
云朝叹息,站起身道:“念卿你随我来,我有东西给你。”见花念卿仍在出神,便轻声道:“事关你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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