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姑娘上午出门时,遇见一个纨绔当街纵马,致使她的马受惊,要不是丫头替她挡着,她后脑勺非磕在车厢上不可。
不过这事太女怎么知道的?她不是在宫内么?
楚安宁看出她的疑惑,又说:“孤师承静心道长,算卦看相最是在行。不仅知道你今日事,还能知道你何时有灾,哪种灾能破哪种不能。若是再细算一下,知道你前些年发生过的事情也不难,像是你手上间接沾过人命这种事情,你应该不想让孤替你说的再仔细一点吧?”
此言一出,亭子内寂静无声。
张姑娘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姑娘,一听这话就慌了。去年她偶然间发现家中大哥身边侍女身怀有孕,便把这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审问过后,孩子是她大哥的,可因为她大哥还没娶亲不能有庶子,就做主给打了。本来事情到这就结束了,可没过多久,那丫头居然投井死了。
她只听说,修行之人能算命看相,可为何连人命这种事也能算出来?
其他姑娘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一些若有若无的打量。
九皇子则目光崇拜的看着楚安宁:“八姐,你真厉害!”转而又说:“可厉害归厉害,你还没长大呢,就是个小不点。”
楚安宁的稳重形象啊,被九皇子一句话戳的稀碎。
她横了九皇子一眼,继续说:“张姑娘,你要是不想,就坦白一下你与九皇子当日的争执。”
“我、臣女、臣女……”
此时张姑娘终于明白宴席未开,楚安宁却出现在泰华宫的原因了。
她不想坦白,可她也不能让太女殿下把事情抖出来连累她大哥,母亲说几位哥哥才是张家希望,她要是害哥哥名声受损,母亲定会大怒。
“臣女有罪!”张姑娘扑通一声跪地:“当日是臣女自己摔倒的,不是九皇子推的臣女。”
九皇子气的手指着她:“那你还有脸告我状?八姐,罚她,狠狠罚她。”
“小九,这事还是交给贵妃娘娘自己处理好了,来人,带她去贵妃娘娘那,再把方才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诉她。”稍顿又说:“张姑娘,你若自此一心向善,逆天改命也未可知。”
宫人上前带走了张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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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你瞧朕这个女儿如何?”
湖边不远处的林荫道上,皇上正与一位五十上下的老者交谈,身后只跟了两三个人。
此时他问这话,显然是方才亭内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晓。
“回皇上,太女殿下在道观待五年,便是从三岁起就开始启蒙,如今也不过学两年便能出口成章,又将道家之术尽数掌握,处事有条不紊,还能用策略压一压那位姑娘内心防线,堪称奇才。”
“那朕让她拜你做老师,你可愿意?”
“皇上,只怕以草民的学问教不了殿下。”
“柳公,你自谦了。”皇上笑说:“去,把太女和九皇子一并请过来,朕这个小儿子自小就被惯坏了,让柳公见笑了。”
亭内楚安宁正想拧九皇子耳朵,九皇子说她看人面相的时候特别像老和尚,这让她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