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
帝正看着红霞,闻言转身过来,慕迟只觉得明黄身影一闪,人便从窗边到了窗前。
以前没觉得父帝快的连影子都看不清,难道灵力又进了一阶?
“父帝,您灵力又精进了,儿子都看不清您的身影了”
帝正把慕迟扶起来,闻言手顿了顿。“迟儿,父帝的灵力并无改变”
慕迟愣住了,聪慧如他,几乎是立刻反应出了其中的意思。
慕迟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来,想在掌心凝聚灵气,可无论他怎么催动丹田,都无济于事,根本就感觉不到丹田。
帝不忍看他的神色,叫了风临进来“那日风临为你护法,你问他吧”
风临闻声进来,行了礼,帝为他们留出空间,风临上前来,再没有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而是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灵力有限,只能将那股能量勉强困于双腿,是我太没用”
慕迟合上双眸,良久,睁开眼,瞳色涣散,声音嘶哑粗粝“不是你的错,出去吧”
风临看着眼前的大门合上,从此再没打开过,
一年半来,除了慕迟,人们的日子照样过,风临时常来看他,陪他说说话,讲讲新鲜的见闻,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临了,还得以下犯上骂他两句,指着能骂醒他。帝也常常看着大皇子府的方向叹气,却不曾来打扰他,终究要靠他自己走出来。
一朝云端跌落泥土,若不是亲身体验,谁又能轻易接受,慕迟也不甘心,他将自己关在房里,无数次想要将腿从床上移下来,就像个普通的正常人那样,可是不行,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腿依旧纹丝不动。他狠狠的锤上去,竟连痛意都感受不到,他攥紧被子,闭着眼,胸膛起伏,将心中涌动的狂暴情绪尽力压下去,每一个平常的日子对他来说都格外漫长。
虽然帝封锁了消息,可大皇子殿下进阶失败,沦为废人的情况还是不胫而走,人们不胜唏嘘。爱戴敬仰大皇子殿下的甚至集结起来向上天祈福,风临也曾将这件事说与慕迟听,说他:“你看看你这收买人心的能力,啧,你那弟弟趁虚而入这都几月了还做不到”可大门紧闭,如同前面多少个日夜一样。
当然也有诋毁大皇子殿下的,可帝不知道怎么得到的消息,严惩了这些人,加上不知道哪里蹦出的家伙,听见说慕迟不好的就发了疯的揍人。渐渐的这些人明面上私底下说起的皇子殿下都还是恭敬的,虽说是装的。
沸沸扬扬半年后,关于慕迟的种种,同情的,担忧的,嘲讽的,鄙夷的,才渐渐落下帷幕。
树木一枯一荣,转眼间,慕迟已经一年半未曾出过房门,风临照例带了稀奇的玩意儿来同他说话。
“慕迟,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等着,我给你传进去”风临正要启动法阵,里面却久违的传出了声音,
还是熟悉的嗓音,“不用传了,你拿进来吧”
风临愣住了,一时间竟不敢相信,“好、好、我拿进来”
风临双手推开巨大的门,门里,关了许久的窗子也打开了,阳光正好,慕迟坐在轮椅上,逆着光,轮廓不太清楚,但风临知道,他挺过来了。
还好,门终究是打开了。帝得到消息,也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愁起来,摔了手中的折子“哼,为祖母守孝,这老货,”
一旁近身伺候的侍官,诚惶诚恐的捡起折子,不敢言语。
“传令下去,让他云家选出一个贤淑的女子来与我迟儿成婚,守孝?选不出来我送他们去地下尽孝”
侍官头更低了,恭敬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