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摆了摆手,分析道:“他为了通信公司的股份不惜花费心思让韩琛入局帮手他。”
“没弄到手的话,应该不会就此罢休的。”
他抬手摘下眼镜放在桌上,捏着眉心笑道:“接下来咱们两个就各奔东西,各自前程安好了。”
顿了顿。
他重新戴上眼镜,身子前探看着季布:“当然了,如果季生要是觉得麻烦,可以把通信公司的股份再转回给我,我以高出市场价一成的价格再买回来。”
言外之意。
咱们两个就已经到此为止了,你也别再来打我的主意了,通信公司我肯定不会再让给你。
两人对视。
好一会。
“哈哈哈...”
两人又同时笑了起来。
季布拿起酒壶准备再度倒酒的时候发现酒壶已经空了,招了招手,乌蝇再度拿上来一瓶黄酒倒了进去,帮他们热上。
“通过韩琛的事情,我能察觉出来,韩琛背后的老板绝对是个大牛。”
季布夹着香烟的手指抖了抖,烟灰簌簌落下:“我觉得,咱们应该联合起来。”
说到这里。
他身子往前探了探,炯炯有神的看着倪永孝:“不知道倪生有没有兴趣进一步加强合作啊?!”
“哦?深入合作?”
倪永孝眯了眯眼,端起瓷杯来抿了口黄酒,并没有直接拒绝:
“季生有什么好的想法?!”
“这得看倪生后续准备怎么发展了。”
季布手指很有节奏的在桌面上点着,侃侃而谈:“按照你说的,倪家下面以后不会再有话事人了,没了话事人,倪生准备怎么打理这些地盘?”
“做正行?还是继续现在的模式?!”
倪永孝听着季布的话,没有跟嘴,知道他还有话说。
“如果是做正行的话,那咱们倒是可以继续合作了。”
季布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侃侃而谈:“倪家虽然说现在经营着社团的生意,但是以前还是有不少的人脉吧?”
他也没有拐弯抹角,直白道:“简单点来说,你让我到你的地盘做生意。”
“嘶...”
倪永孝闻言眼角眯了一下,眼神中多了一丝锐利。
“你知道的,新世界是我的正行。”
季布看着倪永孝的眼神变化,并不在乎,侃侃而谈继续往下说到:
“倪家下面这么多地盘,没了话事人,你要自己去打理很麻烦的,再者,社团生意再怎么做,那也是见不得光的,做大了你也见不得光。”
“但是正行就不一样了,对不对?”
“季生想怎么合作?!”
倪永孝倒也没有着急着回绝:“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倪家这么多地盘,正好咯,趁着眼下没有话事人的这个档口,全部收手转型。”
“你让我的新世界入驻进来,打新世界的招牌,新世界目前所有的行当全部拷贝到你的地盘来。”
“至于利益分配嘛,就如同成本一样,咱们各持一半,如何?”
说到这里。
季布不等他的回答,看了眼乌蝇,乌蝇随即递上来一份文件夹来摆在了倪永孝的眼前:
“新世界的商业模式倪生应该也有所了解,揾不揾钱,你应该也看得出来。”
“呵呵。”
倪永孝笑而不语,拿起面前的这份文件来摊开在桌面上,一目十行。
“倪生是做会计出身的,精打细算肯定比我在行。”
季布眼神明亮,继续往下说到:“新世界赚不赚钱你肯定比我更看的懂。”
“不知道我这个深入合作的提议,倪生有没有兴趣?”
“嗯,新世界赚钱肯定是赚钱的。”
倪永孝收回了自报表上的目光,手掌在文件上轻轻的拍了拍:
“但是我却知道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你说让你在我们倪家的地盘做生意,我把大门敞开让你进来了。”
“以后,我又要怎么请你出去呢?!我让你走你又不走,那我该怎么办啊?”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季生。”
他随手把文件放在了一边,吞云吐雾的吸了口香烟,笑呵呵的看着季布。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季布笑着摇了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说到:
“你忘记了,新世界做的都是正行,不存在你会让我走的局面出现,咱们各自出资一半,利益对开的啊。”
“虽然我进入倪家的地盘是为了赚更多的钱,但是,你跟我一起做,你们倪家不单同样赚钱,而且倪家以后得名声也就变了。”
“最最重要的一点,倪家,从此以后就是正行了!”
“正行!”
季布着重的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眼,手指在桌上用力的点了点:
“这是一个全新的高度,这也是你在继承你老豆倪坤的位置以后,一个新的高度。”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
倪永孝闻言沉默了下来。
“新世界的运营模式已经出来了,也不需要花多大的心思,拷贝过来就是了。”
季布的语气变得玩味了起来:“你看看你家里的人,是走社团的料吗?做生意,反而更适合他们,不是么?”
“除此之外,咱们都还在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韩琛的老板。”
“通信公司他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没有的手,他会善罢甘休么?咱们只有彻底联合在一起了,才会相对安全,抱团取暖?!”
“呼...”
倪永孝深呼吸一口,吐出细长的烟雾来。
“来!”
季布抬手拿起酒壶,往瓷杯里倒着:“酒暖了,可以饮了。”
“饮!”
倪永孝快速的吸了两口香烟,把烟蒂掐灭,抬手端起瓷杯一饮而尽。
季布的言辞正中他的内心。
倪家下面的几个话事人现在已经全部清理完毕,这么大的盘子,他又没有人手,确实是个难题。
其次。
韩琛幕后老板,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最重要的,正行这个词眼确实拨动了他的内心。
或许。
真的就如同季布所说一样,这会是自己跟老豆之间最大的不同。
一个自己老豆不曾到达的高度。
“干杯!”
倪永孝重新把酒满上:“那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