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答...”
蔡元祺手指很有节奏的在桌面上点动着,紧皱的眉头下,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再度拿起手提电话来,跟着打出去了一个号码:“喂,是我...你给我盯着点这个刘云庆...嗯..没事...”
“这人一旦害怕了,那就很容易成为突破口,很不安全,务必要给我盯死他了,我不想他坏事..”
很快。
蔡元祺在一番嘱咐完以后就挂断电话来,但是他并没有就此停下,跟着又开始打出,显得异常的忙碌。
这一次。
电话打通,那边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接通。
第一通电话无人接听,蔡元祺并没有停止,接着继续重复的打了过去。
他手拿着电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等待接通的声音,负手站在落地窗前。
脚下。
港岛繁华的夜景一览无遗。
没多久。
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
刚刚准备开口说话的蔡元祺嘴唇蠕动,到嘴的话却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他就这么拿着电话,站在落地窗前,听着电话那头同样的安静,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等待了约莫几秒钟以后。
双方安静依旧。
蔡元祺随即掐断了电话,摘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捏着眉心喃喃自语:
“呵呵...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林昆别墅。
林昆站在书房窗前,目光深邃的看着窗外的黑夜,手里拿着的电话垂在身前。
身后。
脚步声传来。
周仪出现在门口。
林昆转身,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周仪。
“还不睡觉?”
周仪扫了眼穿着睡衣的林昆:“这几天舟车劳顿,早点睡觉吧,孩子已经睡了。”
“嗯。”
林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
高架桥上。
一台轿车快速的在公路上穿梭着,过了晚高峰点,高架上的车子数量并不多。
随着一阵刹车声响起。
轿车一个急刹直接挨着路边停了下来。
驾驶座的季布伸手解开安全带,扭头看着副驾驶坐着张Sir,眉眼一挑:
“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
这里。
就是那天晚上华仔乌蝇出事的地方。
“……”
张Sir往四周看了看,喉结耸动表情紧张。
“来!”
季布从座位底下拿出一瓶高度白酒来拍在了张Sir的大腿上,大黑星黑洞洞的枪口跟着对准他:
“饮!”
“我...”
张Sir刚想说话,听着大黑星子弹上膛的声音,咬了咬牙,只得扭开白酒瓶盖仰头“咕咕咕”的灌了下去。
“这就对了嘛,别害怕。”
季布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车子熄火把车钥匙拔了出来,拉过张Sir的手把钥匙拍在他的手里:
“钥匙拿好,车开走,不然把你腿打断。”
说完。
季布跟华仔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张Sir看着站在车外、持枪对准了自己的季布,在短暂的犹豫了两秒钟以后,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去,绕着车头转了一圈绕到驾驶座。
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后方。
大货车轰鸣的声音响起,随着距离的拉近,整个桥面好似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大货车速度很快,朝着张Sir所在的轿车位置快速的冲了过来。
“草!”
张Sir坐在车里,额头冒汗的扫了眼后视镜里越来越清晰的大货车,手指颤抖的拿着车钥匙往里面插。
没有白酒经验的他,在短时间灌了那么多白酒以后,也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怎么回事,插了好几下才插进去。
越紧张越出错。
车钥匙插进去以后,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颤抖的脚跟手完全配合不起来,车子抖了两下没发动起来。
后面货车轰鸣的声音越发的催命。
“扑街啊!”
张Sir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大的货车车头,咬牙咆孝一声,车子终于启动。
一脚油门踩下。
轿车勐地蹿了出去,却为时过晚。
也就是这个时候。
“彭!”
大货车已经冲了上来,车头狠狠的撞在轿车的车尾,剧烈的撞击之下,轿车失控对着栏杆上撞了上去。
“嗡嗡嗡!”
大货车一个倒车,拉开距离以后再度一撞,轿车车身变形扭曲卡在栏杆与大货车车头之间。
破碎的车玻璃渣子掉落一地。
“啊!啊!”
张Sir脑袋冒血的坐在座位上咆孝着,脚底还在踩着油门试图把车子开出去。
车子抖动了几下,直接熄火趴窝。
大货车退了出去。
后面。
一台高举着铲斗的铲车开了过来,四个硕大的轮胎碾压在路面上,威慑感十足。
“来!”
季布走到轿车边上,手臂搭在轿车车窗上,俯身看着卡在驾驶座里的张Sir,皱眉看着他:
“长官,麻烦你告诉我,这货车为什么撞你不撞我?!”
“我..我...”
张Sir看着已经开到跟前开始下放铲斗的铲车,拼命的咬着脑袋:
“不要,不要,我知道错了!”
“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收钱办事的,求求你给我一条活路,我只是求个生活。”
“回答我!”
季布却并不搭理他,目光冷冽的看着他,再度重复道:“它为什么撞你不撞我?!”
“我...”
张Sir喉咙卡涩。
“回答错误!”
季布转身后退,一字一顿道:“草你妈的,别他妈的说我季布欺负你!”
“命够硬,你他妈的就还能活!”
身后。
“轰隆隆!”
铲车排气管里喷着浓浓黑烟开了上去,平放的铲斗将轿车轻松的铲了起来,抬着向上而后臂展延伸出高架桥外。
轿车里。
张Sir被卡在驾驶座上,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却于事无补,耳边呼啸的风声吹过。
他吃力的伸了伸脖子。
脚下。
高架桥与下面地面的落差,让他胆战心惊,颤抖之下裤裆湿了一片。
铲斗司机坐在车里,咬着香烟面无表情的看着驾驶座的张Sir,目光看向季布。
在季布的一挥手之下,司机按下按钮。
铲斗缓缓翻折倾斜,里面的轿车跟着倾斜顺着铲斗滑了下去。
轿车一个标准的自由落地。
“啊!”
惨叫声随着轿车的运动轨迹跟着移动,由近及远,然后在“砰!”的剧烈撞击声下又戛然而止。
轿车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车身塌陷,灼热的鲜血车内流淌出来。
“打电话叫白车!”
季布冲货车司机喊了一句,随即跟华仔拉开另一台轿车车门,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好的大老。”
货车司机点了点头,拿出手提电话来,打电话叫白车跟报警:
“高架桥上出事了,撞了个车,撞下去了...没事,放心,我肯定不跑。”
“我都报警了我跑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都怪那小子不会开车,好像喝了假酒一样,开车扭来扭去的撞到我车上来了...”
“我没刹住一下就把他顶了出去呗...”
·····
公路上。
轿车一路前行。
“嗯!”
季布目光看着前方,拿着手提电话正在通话:“嗯,高架上出了个车祸,我刚好路过看到了,出事的车好像酒驾...好的麻烦你了...”
“呼...”
华仔坐在副驾驶,深呼吸一口点上香烟用力的嘬了一口,浓烈的烟雾将他包围又被窗户涌进来的风吹散:
“大老,我替乌蝇谢谢你,真的好解气!”
他牙关紧咬,回想着那天晚上,张Sir把自己按住质问自己“他为什么撞你不撞别人”。
那种浓浓的憋屈感,在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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