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格一人的车身在放了两个伤员的情况下,本就显得拥挤,再加上老向的加入,车内的空间也就显得更加拥挤了。
“呼...”
老向深呼吸一口,重重的吐了口气,半蹲在车内的他随着车身的颠簸身子跟着摇晃。
他目光闪烁的看着车窗外随着车速而快速倒退的风景,路灯的灯光间隔的投射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看起来暗明不定。
好一会。
老向的目光转而落在了车内,他先是看了看左边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陷入昏迷的警员,伸手搓了搓他,警员一动不动。
转而。
他的目光落在了右边担架上的陈国忠,陈国忠的伤势严重,只是做了简单的外伤包扎,腹部上插着的匕首由于害怕大出血还没有拔掉。
陈国忠此刻同样昏迷,脸色苍白的他一动不动,唯一证明他还活着的就是戴着的氧气呼吸面罩时不时的随着他困难的呼吸,呼吸面罩上涌现而又消失往复巡回出现的白雾。
车厢内只有他们三人,此刻显得非常的安静,车子继续前行,此时已经开出去了一半,再有几分钟的时间,车子就要到医院了。
“呼。”
老向再度深呼吸着吐了口气,目光闪烁的盯着陈国忠,视线下移聚焦在陈国忠腹部插着的,刀身没入一半染血的匕首上。
似乎是鬼迷心窍,做贼心虚,老向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再度确认无人以后,伸手朝着陈国忠腹部上插着的匕首。
只要把匕首推进去,陈国忠应该就会凶多吉少。
陈国忠一死,自己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只不过。
手伸到一半的时候,老向又忽然收手了回来。
不行。
不能直接推进去,直接把匕首推进去,陈国忠或许会死,但是匕首进刀量就不对了。
作为一个老警察,老向最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刚才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已经有人对陈国忠进行拍照了。
自己把匕首推进去再拔出来,无法保证前后一样且处理好刀身上的血迹。
到时候万一中间出现了偏差,有人发现了不对,自己又在车上,那自己就被查。
自己也是唯一的嫌疑人。
所以。
老向转而选取了第二种方式,断了陈国忠的氧气!
半蹲着的老向弯腰屈膝的站了起来,移动身体来到陈国忠的头部位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伸手抽出了旁边放着的一次性橡胶手套给自己戴上,然后毫不犹豫的拔掉陈国忠的氧气面罩。
陈国忠的反应很快,整个人立刻就变得难受起来,迷迷湖湖间开始有了反应。
“哼。”
老向又怎么会让他如愿呢,左手拿着氧气面罩,右手直接就捂住了陈国忠的口鼻,让他窒息。
一时间。
迷迷湖湖之间陈国忠的反应更加强烈了,完全是身体机能条件反射般的开始挣扎起来。
“死吧!”
老向愣着眼珠子盯着陈国忠,表情凶狠,右手紧紧的捂着陈国忠的口鼻。
车窗外的路灯灯光一闪而过,将表情狰狞凶狠的老向面部照亮。
眼看着陈国忠的反应逐渐变弱,老向嘴角微挑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来。
忽然。
老向身后原本躺下担架上的另外一个伤员毫无征兆的就从担架上坐了起来。
老向只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一个冰冷的管状物顶住,金属特有的冰冷质感传来,让他整个人身体一滞,脸上的笑容僵硬。
“别动!”
伤员手里握着一把点三八,手指搭在扳机上,冷声道:
“松手,放开陈国忠,不然我就开枪打死你。”
“.....”
老向肢体僵硬,看着被自己捂住口鼻的陈国忠,只感觉周身冰凉,如同坠入冰窖一般,透心凉。
自己好像中计了。
短暂的思考了几分以后,老向脸色铁青的咬了咬牙,还是松开了陈国忠,把掉落在地的氧气面罩捡了起来,重新给他戴上。
老向缓缓举起手来,缓慢转身露出笑容来,看着眼前的伤员:
“那个,其实,我是在跟陈Sir开玩笑你信不信?!”
他目光闪烁,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寻找着可乘之机。
只不过。
这个人经验十足,在自己转身过来,他就把点三八收到了自己的腰间端着,枪口对准老向,让他没有夺枪的可能。
伤员抬手在车身上拍了拍,白车跟着刹车停下。
后车门打开。
立刻有人上来把老向拖下车按住了。
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跟着下来,摘去了头上戴着的一次性消毒帽,甩了甩扎着的脏辫:
“不好意思啊向警司,你中了我们的套了。”
白车副驾驶拿下来一个摄像机送到乌蝇身边,拍了拍设备:
“刚才你在车上对陈国忠陈Sir下手都已经拍下来了。”
“你!”
老向身体踉跄,看着手持设备的乌蝇,只感觉眼前一黑。
自己中套了。
“我都说了,你们一群屎忽鬼你们还不服气,现在服了?!”
男医生甩了甩脏辫,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来:
“来,叫声乌蝇哥来听听,或许我一时半会心情好的话,可以考虑放过你。”
“乌蝇?!”
老向看着眼前的乌蝇,整个人这才恍然醒悟,难怪他当时看着这个医生觉得眼熟,这他妈的不就是季布的人嘛。
“咳咳咳!”
白车车厢里传来一阵艰难的咳嗽声,陈国忠虚弱的声音响起:
“我觉得我还能够再抢救一下。”
“额..”
乌蝇尴尬一笑,这才想起车里还有个重伤的陈国忠等着救治,连忙示意护士开车离开。
后面。
两台轿车快速开了上来,在乌蝇几人身边停了下来。
季布跟莫警司两人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
“老向,咱们又见面了。”
莫警司笑呵呵的走到向警司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
“厉害啊,竟然想着干掉陈国忠灭口,真狠,自己人都干。”
“莫长空!”
老向被人按住双手,抬头盯着莫警司:“你是怎么知道的?!”
事到如今,他倒也没有再试图解释什么,所有的证据都有,自己解释不清。
“那当然是季生咯。”
莫警司龇牙一笑:“他觉得你有问题,那我自然非常乐意配合他演一出戏,我的表演还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