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柳樯冬在打发孔成健离开的时候连孔成健的姓名都没称呼,而是希望让他赶紧离开。
柳樯冬在孔成健离开的时候示意他关好办公室房门,柳樯冬可不想让办公室的下属看到他被副县长训斥的尴尬和难堪。
房亭坚翘起二郎腿对柳樯冬怒气冲冲地呵斥道:“柳主任,你们县政府办公室在安排分管联系县城建局的副主任的时候,怎么不事先征求一下咱这个分管全县城建工作副县长的意见?说得客气一点,你这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是不尊重咱这个副县长,说得难听一点,你这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是压根就不把咱这个副县长放在眼里?是不是觉得咱这个副县长分量不够重,实权不够,动不了你这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你这简直是目中无人嘛!”
柳樯冬担心正在气头上的房亭坚克制不住他那爆脾气,而越说越来劲,越说越难听,柳樯冬给房亭坚添加了一些茶水,赶紧辩解道:“房县长,你知道咱对你可是足够的尊重,请你理解咱这个办公室主任的难处和苦衷,说白了,咱这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不过就是金县长的大秘书而已,像这种对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分工安排的事,岂是咱这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能够拍得了板和做得了主啊?所以请你谅解!”
正在气头上的房亭坚当然不会在柳樯冬如此这般地辩解一番之后便心平气和,他继续怒斥柳樯冬道:“柳主任,你这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难道压根就没有推荐过由哪个办公室副主任分管联系城建局工作吗?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究竟有没有真正做到不偏不倚?”
柳樯冬双手一摊,继续辩解道:“房县长,咱扪心自问,在这件事咱还真的是做到了不偏不倚,只要你们做县领导的已经做出的决定,不管哪一个副主任分管联系城建局工作,咱这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都会给予支持,说白了,这些个副主任又不是协助咱分管联系县直单位的工作,而是协助你们县领导分管联系县直单位的工作,房县长,你说是不是?”
房亭坚郁结胸间的那一团怒火当然不会因为柳樯冬如此这般的辩解而烟消云散,房亭坚继续怒斥道:“柳主任,那你这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在向金县长征求意见之前,为什么不主动征求一下咱这个分管全县城建工作副县长的意见?如果你主动征求咱的意见的话,咱可以预先向金县长提前做一番联系沟通,如果事先与金县长做好充分联系和密切沟通的话,怎么至于事情搞得如此被动?那个什么孔成健,咱压根就与他素不相识,你想想他这个联系县城建局工作的副主任,怎么能够配合好和协助好咱这个分管全县城建工作的副县长?你想想这样的分工安排,怎么能有助于推进全县城建工作?说得难听一点,这个孔成健以前压根就没有具体接触过全县城建工作,他不拖全县城建工作的后腿就算万幸了!”
柳樯冬被房亭坚接二连三的训斥也难于忍受,他分析了一下以房亭坚那五十出头的年龄,干完这一届副县长也就是轮到房亭坚去县人大或者县政协的份了,柳樯冬心想再说房亭坚不过是一位副县长而已,又不是县委常委,在人事安排上没有参加县委常委会议的投票权,说白了,他房亭坚虽然是副县长,可是他左右不了咱柳樯冬在瀚海县的仕途命运,柳樯冬于是再也不愿意向房亭坚继续装孙子了。
柳樯冬于是绵里藏针地继续向房亭坚极力辩解:“房县长,咱这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夹在金县长和你房县长之间,有时候真是无所适从,左右为难,虽然自问在工作方面尽心尽力,但是也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啊,只有请求你们县领导谅解一下咱们从事办公室工作的人的苦衷啦;说白了,咱这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不就是给金县长拎包和跑腿的吗?你是县领导,难道你不明白在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分工安排上轮得上咱指手画脚吗?”
柳樯冬的言下之意是在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分工安排上,压根就轮不到他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指手画脚,拍板敲定权那可是掌握在一县之长金新异的手上,如果你房亭坚要是对这次的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分工安排不满的话,那你有本事去向县长金新异叫板好了,别在这里对咱这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瞎叨叨!
房亭坚作为在瀚海县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二三十年的老江湖,他当然听得出柳樯冬的潜台词,他明白柳樯冬这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平时是直接跟随县长金新异的“大管家”,柳樯冬可是随时随有机会接近县长金新异,要是把柳樯冬惹毛了的话,谁知道柳樯冬会不会在县长金新异面前告你房亭坚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