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被金新异劈头盖脸地怒斥了一番之后,赶紧掏出手机拨通傅柱荏的手机:“老傅,你是怎么给金县长起草会议讲话稿的?你的工作责任心究竟到哪去了?难道你校对的时候就不知道认真一点和严谨一点吗?连咱们办公室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年轻都比你更有工作责任心,都比你工作态度更严谨,你赶紧到金县长办公室来向金县长道歉和解释!”
傅柱荏一听到柳樯冬在电话里毫不留情的训斥,他心中一想:坏了!看样子昨天晚上因为时间仓促肯定是在校对稿子的时候出现什么疏漏了,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查看一下究竟在哪里出现了疏漏,然后有的放矢地向金县长解释一番,甚至辩解一气,在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出现工作上的如此疏漏,那运气可真是差到极点了。
傅柱荏慌手慌脚地打开电脑,找出他昨天晚上起草的那份会议讲话稿,匆匆忙忙地查找起来,直到查看到那份会议讲话稿的最后一页的时候,傅柱荏压根就没发现什么错漏,就在傅柱荏愤愤不平的时候,他按捺着内心深处的愤怒,继续查看起那一页的最后几段来,直至查看到最后一段文字的时候,傅柱荏才看到他笔误的那两句诗“天光云影共开怀,问鸡哪得清如许”,傅柱荏心想真是糟糕,在瀚海县的方言中,开怀与徘徊相像,渠与鸡相似,所以在电脑拼音输入的时候才出现打字笔误;而昨天晚上因为柳樯冬催促得紧,在校对最后一段文字的时候,就有所疏忽,从而出现了那“天光云影共开怀,问鸡哪得清如许”低级错漏。
傅柱荏于是一路小跑赶到金新异的办公室,到了金新异办公室的外间,他看到金新异的秘书巴棱进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傅柱荏于是垂头丧气地进了金新异在里间的办公室,傅柱荏发现这时候柳樯冬已经耷拉着头坐在一张沙发上,而县长金新异则翘着二郎腿,板着一张黑脸,瞪着一对怒眼。
金新异看到傅柱荏进来,既不叫傅柱荏坐下,也不对傅柱荏说话,而是对傅柱荏怒目而视。
傅柱荏于是一脸尴尬地站立在柳樯冬旁边,低眉顺眼地对金新异解释道:“金县长,你好,首先向你道歉,昨天晚上由于时间实在太仓促,所以在引用一首古诗的时候打错了字,而对稿的时候由于交稿心切,也没有发现这一错漏,真对不起,咱诚心诚意接受你的批评。”
金新异一听到傅柱荏在那里与其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是辩解,金新异不禁勃然大怒起来:“傅柱荏,你知道咱是对你多么的信任和器重,你上班的第一天,咱就让你起草会议讲话稿,你知道县政府办公室有多少人巴望着为县长起草会议讲话稿吗?可你倒好,毫不珍惜县长对你的信任和器重,竟然出现打错字这么低级的错误!你说说你的工作责任心是被狗吃了?还是被猪啃了?你说说你的所作所为,还有一点办公室副主任的格调吗?别说办公室副主任,甚至连办公室一个普通科员都不会犯打错字这种低级错误;咱甚至都有理由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故意打错字,而有意让县长在上百人的会议中出洋相!枉咱这个县长在瀚海县委书记办公会议和县委常委会议上‘票决’时候投你一票,早知这样,倒不如在咱们县政府办公室内部提拔一位科长办公室副主任,你说你对得起为你投赞成票的各位县委常委对你的欣赏和信任吗?真是让人失望!”
傅柱荏听了金新异那暴风骤雨般的怒斥,越加垂头丧气起来,他低声辩解道:“金县长,咱知道你的器重和信任,所以昨天下午和晚上连晚饭也顾不上吃,就任劳任怨地抓紧起**的会议讲话稿,咱以人格向你保证,咱绝对不是有意和特意,昨天晚上实在是由于时间太仓促才打错了字,确实是由于交稿心切而校对不严,咱愿意向你作出深刻的检讨,保证下不为例,并在以后的工作中努力改进,不断提高……”
金新异没等傅柱荏把话说完,便赶紧打断傅柱荏:“够了!像你这样毫无工作责任心的人,谁知道在读你起草任何讲话稿的时候,会不会让参加会议的人哄堂大笑?咱这个县长以后不需要你起草任何讲话稿,至于其他副县长需不需要?咱相信他们一样会明智选择不需要!鉴于你工作责任心如此缺失,从今天开始,一个星期之内,你不用参与瀚海县政府办公室的任何工作,到瀚海县委党校去脱产学习一周,直到你学深学透了瀚海县公务员的工作规程,增强了工作责任心之后,再回来瀚海县政府办公室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