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你给我让开!狗奴才!”玉儿的声音依旧尖锐,但明显的不再具备神通之力。
阿鸢努力平复心脉,缓步从房中踏出。目光对上暴跳如雷的玉儿,阿鸢面色平静,看在玉儿眼里就像是嘲讽!她看不起她!
阿鸢只是瞟了一眼站在院门外的玉儿,随即便径直朝着金雁翎的卧房走了进去。步态从容淡定。
知道凌七不会让玉儿伤到自己的,所以她懒得理会她。她可没忘了第一次见面她就对她挥鞭子,今天更是卑劣的直接用神通对付她。从一开始,玉儿想要的,就只有她的命!
不再理会外面的闹剧,阿鸢坐在金雁翎的卧房里,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床榻,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
若他要她,她便给他……
这么想着,阿鸢的脸上浮现出两朵红晕。
与阿鸢这边的情景不同,宫里此刻正是风云变换。
八王爷因为勾结敌国,私自处决东明国主帅这两项罪名。此刻正跪在殿中受审。
“父皇,儿臣没有。儿臣冤枉啊!”八王爷二十出头,偏胖的身躯跪在地上微微的发抖。
龙椅上的君王年近七十,形容消瘦,却精神奕奕。一双鹰隼般的双目阴翳的盯着跪在玉阶之下的八王爷:“混账!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
说完,顺手抓起案上的一面铜镜砸向八王爷的头顶。将八王爷的发冠直接砸落,长发瞬间四散开来,衬得八王爷此刻更加狼狈不堪。
颤抖的双手拾起铜镜,只见镜子中呈现的场景正是他在狱中对李牧私自用刑的场景。手段之狠毒令人发指。
他跌坐在地,百口莫辩。后悔自己一时好奇。能让浩澜门派杀手灭口,那李牧一定是掌握着什么重要的情报。他只是想从李牧嘴里得到真相……
可这镜子里呈现的,他对李牧用的招数,足以将李牧置于死地。他百口莫辩。
“父皇,儿臣并没有与东明国勾结,给儿臣报信之人一定是陷害儿臣。”
与他传信的确实不是东明国,而是在东明国与永相国交界处存在的一个秘密组织——浩澜门。浩澜门是个贩卖情报的秘密组织。他只是时常从浩澜门手中购买情报。这一次浩澜门用延寿丹与他做交易,换取他调整天牢布防,给杀手制造刺杀李牧的条件。
他没有灵根,寿命对他弥足珍贵。他受百姓爱戴,是正宫嫡子。他本该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可比不过六皇子身具灵根,母亲又是父皇宠妃。他不服气,有了延寿丹,可以延寿百年。多出的寿数便是多出了更大的可能。这种逆天的灵药,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同时他也想知道,能让浩澜门拿延寿丹做交换,只为了给刺杀李牧的杀手制造机会。可见李牧掌握的情报肯定比延寿丹价值高的多。
可他却没办法跟父皇说出实情。若他说出是因为延寿丹而与浩澜门勾结,那他不只会失去延寿丹,也更做实了他杀害李牧的事实,同时也间接证明了李牧的情报被他所得。
若他不说出与浩澜门勾结的事实,那就只好认下通敌叛国的罪名。
就像一个解不开的环,他被套在其中,找不到出口。
所有的证据一一摆在他面前。确凿的不容他狡辩。
“你让朕太失望了,朕再也不想见到你。”龙椅上的君王,靠在椅背上,颓丧的像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古稀老人。
“拟旨,将颜承贬至永州,降为郡侯,永世不许踏出永州!”
八王颜承面如死灰,这场皇位的角逐他被淘汰出局了。这些年的经营付诸流水。他心有不甘,却无力回天。
“儿臣谢父皇隆恩……儿臣离京后,还望父皇保重龙体。儿在永州,必当遥望天启帝宫,时刻为父皇母后祈福……”颜承跪在地上,深深的扣首。
龙椅上的老人,心中亦是难过非常。不忍在面对颜澈。起身朝着殿前的一众朝臣挥了挥:“都散了吧……”
远去的背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走在出宫的甬道上。颜西与金雁翎并肩而行。
“雁翎,这一次又多亏了你。”颜西话语中满是恳切。
金雁翎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颜西。
夜晚的天启帝宫在夜色的笼罩下,处处透着威严森然。甬道边一盏盏的宫灯将二人的身影拉的纤长。
被影子掩去一半的面容。颜西看不清金雁翎的真实表情,只听到他语气平静的说道:“如今,挡在你前面的障碍都清除了,记得履行你的承诺,爱民如子……”
说罢,不待颜西回答。径自出了宫门。
望着金雁翎远去的背影,颜西面上的和善渐渐消失。他想到,金雁翎这是急着回家与美人共赴巫山么?想到那个叫阿鸢的女人在金雁翎怀中婉转柔顺的样子,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邪火。越燃越旺。
颜西告诫自己,女人不过玩物。天下在手,想玩什么样儿的女人没有。
这一晚,颜西回到府中。连续召幸了七八位美人,皆不能令他尽兴……
更深露重,金雁翎回到穿杨院。怕扰了阿鸢的好眠,自行洗漱更衣完毕,悄声的回到卧房。
床头一盏昏黄温暖的烛火,仿佛阿鸢特意为他留得,床上躺着熟睡的美人。阿鸢的睡颜如婴儿般纯净无暇。
走到灯盏前准备吹熄烛火,床上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金雁翎回过头,见床上的人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单只手肘将身躯微微支起,一番动作使得宽松的领口微敞,露出一侧滢白如玉的香肩。
“雁翎哥哥……”刚刚转醒,阿鸢的嗓音里透着魅惑般的沙哑。
“我吵到你了?……”金雁翎侧坐到床边,伸出手臂,将阿鸢揽进怀中。
阿鸢回应一般,也伸出双臂环住了金雁翎的腰身。将彼此的身体贴合的更近了。
“没有,我在等你回来……”阿鸢的声音糯糯的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