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便去试试看。”
“如今北方战乱频仍,我是怕……”
“哥哥怕什么,什么风浪,是咱们兄妹两个没有见识过了。”
“再说了,就算是战乱频仍,我与哥哥才多大年纪,还怕被抓了壮丁去不成。”
伏折渊见她真的想去,也便把下半段话咽了回去。
于是,私塾第二天少了二伏兄妹的身影——他们收拾东西往向北的路上去了。
气的伍先生直说没有教过这两个逆徒。
兄妹俩带着身上为数不多的盘缠踏上了向北的旅途——盘缠是同铺儿的几个兄弟接济给他的心意。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让伏嵯峨知道。
他们踏上了向北的旅途。
走了五天,他们沿路乞讨了五天。
兄妹俩不敢露什么锋芒,生怕再遇上什么拐孩子的偷钱的惦记上他俩。
兄妹俩就一路睡街角,睡街头,晃晃荡荡地走了两个月,到了陇北的地头儿。
他们一路过来,陇地家家户户有的只剩下妇女孩童,匀出一口馍来,招待同样因为战争流亡的兄妹俩。至少伏嵯峨是这样编的。
“好心的人,您行行好。”
“我爹抓了壮丁。”
“我娘抓去做伙役。”
再配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水汪汪的大眼睛似要眼泪飞溅,又含情楚楚。往往这样最能打动家里的汉子被抓去打仗的妇人们,每每遇到家里抓了壮丁的门户,都会多施舍给兄妹俩一点。
这天,伏嵯峨两人绕路过了汉中。一天只乞讨到了半个干窝头。
伏嵯峨高高兴兴地在约定好的街角等哥哥,没成想,哥哥还没等来。等来一只流着哈喇子的黄黑花野狗。
那野狗目露凶光,尖牙外露,还沾着滴答得涎水。四条腿加身子,和伏嵯峨整个人差不多高。
更可怕的是,这样一只恶狗,正虎视眈眈地对着伏嵯峨。
伏嵯峨心下大骇,使尽力气,将手里还没捂热乎的半个窝头猛掷出去,然后顺着反方向疯狂地奔跑,见胡同口就进,见街角就拐,直到她跑到一个不认识的地方。
“我迷路了?”
“妈的,惨了!”
伏嵯峨暗骂一声,哥哥此时大概还在约定的街角等她。
把哥哥丢了,我该怎么办。
伏嵯峨忍住长跑带来的胸中烧灼的痛,蹲下来,仔细地考虑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