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先缓缓,父亲再想想,你也好好想想。”秦东明看向女儿,就见她脸色苍白,身子发抖,赶紧伸手摸她的额头,有些烫手。
他很自责,赶紧唤了丫鬟来扶她回房,又命人去请大夫。
“都是父亲不好。明知你身子不好,还跟你说这些。”
她一句话也不想说,脑袋昏昏沉沉。
很快郑氏带着大夫来了,少不了对秦东明一番责备。
大夫诊了脉,开了药,丫鬟们伺候着她吃了药,郑氏让丫鬟都退下,照之前一禅大师说的的方法,给她搓揉手脚,心疼得直掉眼泪。
“不想进宫,咱就不进,没必要气坏身子,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啊?”
不想进就不进?母亲说得也太简单了。上一世,她就是拒绝入宫,最后悄无声息地被毒死的。
好在现在的皇帝不是刘晋安,想个办法总能应付过去的。她还要看着镇国公长大,重振府门呢。
“你若实在不愿入宫,那就让妍儿入宫吧。她虽心性未收,但也不至于酿成什么祸事,这段时日,多花些心思教导她。”秦东明叹息着。
刚好秦楚妍推门进来,听到了父亲的话,抗议着叫道:“我不入宫,我才不入宫!我只嫁给我喜欢的人,你们就是偏心!”说完哭着跑了出去。
秦东明立即转身追了出去。
郑氏重重地叹了口气,两个女儿,一个体弱多病,一个野性难驯,真是头疼。
等秦紫瑜的烧终于退了,夜已经很深了,郑氏见她睡熟了,才悄悄离开。
……
一轮红日从天边升起,给云朵染上了金边,桔红金黄,层层叠叠,绚丽如画。
秦紫瑜醒来,看着金丝楠木房梁上的龙凤图案,想起自己曾经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会娶她吗?他家里人会同意吗?平王府是什么样子?
可一切幻想终只是幻想。父亲身为护国将军,手握兵权,本就让人忌惮,因此从不跟皇亲贵胄私下来往,也不准儿女们跟王公贵族走得太近,生怕引起皇上猜忌。
父亲知道她对平王世子刘晋安一见倾心后,便不准他们再见面。可她根本听不进去,哪怕是被禁足,她也想方设法溜出去与他偷偷见面,两人互赠信物,私定终身。她只盼着有一天父亲想通了,她便可以嫁进平王府,和心爱的人日日厮守。
平王府?她现在就住进了以前的平王府,可,人已逝,心已凉,梦成空。
虽然感到身体疲乏无力,但想到今日要去荣国公府见应采卿,还是强撑着起了床,叫来青桃绿柳帮她更衣梳洗。
看着镜中一张苍白的脸,冷清木然,跟在水月庵时何其相像,不能让应采卿再看到她这幅样子,便吩咐青桃给她上妆。
淡扫峨眉,轻点绛唇,薄敷粉脂,垂鬟分肖髻,插了根碧玉簪。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明艳清丽。
来到前厅,父亲坐在桌子旁,垂头丧气,看到她来,才勉强挤出个笑脸,哥哥在一旁对她使眼色,不知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