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浅雪知道其母是瞧出什么端倪来了,自己绝不能将实情道出,否则其母八成又得跑去跟德王慕容弘熙大吵,这明显与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孩儿并未欺瞒于你,只是书院的浴桶坏了,一直没修好。”慕容浅雪一方面对其父亲冰冷坚硬的心肠感到失望透顶,一方面对其母之言坚决不予承认。
“是这样吗?”其母萧静茹还是不信,表情严肃的凝视着慕容浅雪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询问道。
慕容浅雪闻言刚欲开口,忽闻得门外传来数声讥笑声,一群婢女簇拥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闯了进来。
慕容浅雪见竟有人敢擅闯问兰轩不由大怒,朝侍卫斥责道:“父王严令外人不得擅闯问兰轩,你们是把父王的严令当作耳旁风吗?”
那妇人有恃无恐的摸摸肚子,抬望眼打量着四周,拿着手抵了抵鼻尖,略微嫌弃的道:“如此一个环境清幽的主院落,竟被一疯婆子霸占这么久,如今拨给我养胎到是挺不错的。”
“主子!这里清幽是清幽,也能衬托您和您肚子里的小主子的身份,但这里年久失修,还是太寒酸。”其身旁一个名叫锁月的丫环看了看四周略带嫌弃的道。
那妇人无视在场诸人,与那婢女你一言我一语的道:“是啊!明日我让王爷把这拨予我,然后好生修葺翻新一番。”
慕容浅雪闻言箭步上前将那名婢女一巴掌扇倒在地,冷冰冰的喝斥道:“放肆。擅闯问兰轩罪一,无礼犯上罪二,恣意妄为罪三,口舌招摇罪四。来人啊!将这贱婢拉下去杖毙。”
众侍卫闻言愣在原地,很明显他们并不想得罪这个当前慕容弘熙最为宠幸的女人。
众侍卫当中的侍卫队长陈霄忙上前恭敬一礼道:“世子爷,她乃是王爷当前最为宠幸的女人侍妾刘氏,其已有两个月身孕,我等职小位卑实不敢执行世子之命令。”
刘氏见侍卫不敢执行慕容浅雪的命令,甚是趾高气昂的威胁道:“你敢打杀我的人,我敢保证你和你的母亲,从此再无安宁可享。”
慕容浅雪从无惧威胁,冷哼一声道:“废物。”
说完一把抢过侍卫队长手中的配刀,接着拔刀朝那婢女锁月劈去,那婢女此时知道慕容浅雪是真敢杀了她,连忙向慕容浅雪求饶,可惜太晚了,慕容浅雪一刀将刘氏的贴身婢女锁月就地斩杀。
慕容浅雪的举动吓坏刘氏,刘氏万万没想到慕容浅雪如此大胆,胆敢杀她的人,且说杀就杀,当着其的面将其贴身婢女锁月就地斩杀,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见慕容浅雪一副凶煞模样,不由吓得往后一退,接着一个身形不稳踉跄欲倒,其母萧静茹见状忙上前一扶,她知道一旦这个女人腹中的胎儿出现一点差错,其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慕容浅雪。
这女人是半年前,一个商贾进献的,大约十天前,诊断出有孕,其父慕容弘熙闻讯亦颇为高兴,听闻甾阳县有位神医可辩别孕妇是男是女,便连夜出发亲自去请,没多久那位神医便被请来了,神医经一番望闻问切,确认刘氏腹中胎儿为男孩。
刘氏见萧静茹扶住她,怒上心头一把将本已是病弱之躯的萧静茹推倒。
见其母上前扶他反被其推搡得跌倒在地,若不是其有身孕,慕容浅雪恨不得活劈了她。
见慕容浅雪满面怒容,其母萧静茹连忙阻止道:“儿啊!让她走吧!其因身怀有孕,是你父王眼中的红人,你若动她,恐会危及自身。”
“真是人毒不堪亲,我母亲救你,你却反过来推倒她。今日我放你一条生路,若他日被我发现你再敢擅闯问兰轩,为难我母亲,我必活劈了你。滚。下次你不会再这么幸运。”慕容浅雪闻言将手中钢刀入鞘,冷冷的瞪视着刘氏怒斥道。
见慕容浅雪俏脸凝霜,刘氏亦不敢多言,只是色厉内荏的道:“你!好的很,我治不住你,我不信王爷他也治不了你。”
接着只是无奈又愤怒的离开此地,朝其父书房而去,无疑是去告状的。
慕容浅雪敢作敢当,从不带怕的,经这么一出闹剧,众人亦是兴趣索然,草草的吃了一餐便收场。
翌日清晨,慕容浅雪从沉睡中苏醒,门外管家传唤,说是其父要见她。
慕容浅雪知道是怎么回事,淡淡然的洗漱了一番,而后前去见其父慕容弘熙。
慕容浅雪随着管家来到了其父的寝居默然轩,默然轩内,其父一脸严厉的道:“你可知错?”
“孩儿不知自己所犯何错,若实在有错亦或是不该降生于皇族,更不该碰上一个冷情冷性的父亲。”慕容浅雪完全无视其父的怒火反怼道。
慕容弘熙见慕容浅雪理直气正的反怼他,不由怒上心头,大声怒骂道:“放肆!逆子顶撞庶母,斩杀婢女,冲撞其腹中胎儿,其腹中胎儿是你的弟弟,你这孽障。”
其父慕容弘熙说着说着便将手中茶杯砸倒在地,茶杯在慕容浅雪附近碎裂,热水四溅,慕容浅雪屹立不动,任由热水溅至其身上,开水虽热,但亦比不上其此刻的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