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贵臣子了。”永安侯夫人哭笑不得,也有妇人打趣,“是啊,如今娘娘进了门儿,以后一辈子都在一处,哪里就差这一时半刻的。殿下先去招待亲贵大臣吧,这里有我们哪。”
“可不是么,看殿下,这就离不开娘娘了。”
诸诰命七嘴八舌的打趣穆安之,穆安之实在受不住这群妇人的聒噪,只得说,“给你们叨叨的头晕,好啦好啦,那你们坐着说话,我先出去瞧瞧。”又转头同李玉华道,“有什么事吩咐素霜,她都知道的。再有她不能办的,就打发她出去寻我。”
“殿下只管放心,还有我们哪,我们定服侍好皇子妃娘娘。”
穆安之心说,幸亏玉华妹妹不是你们这样爱叨叨的妇人呐,不然这哪里受得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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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自傍晚开始,陆侯几乎是踩着时间到的,送上礼单,穆安之也很客气的请陆侯入席吃酒。永安侯招呼着他,“来来来,老陆你坐这边儿。”
陆侯来的很早,唐学士也不晚,因陆侯永安侯唐学士都是朝中说的上话的大员,凡是与他们沾些关系的官员,都早早的到了,以至穆安之这里还挺热闹,文臣武将也挺齐全。
穆安之也就是说些酒场上的话,完全没有什么拉拢亲近之意,不过格外敬了陆侯一杯。大家随便说些闲篇倒也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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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内。
宫人摆上酒席,不论冷盘还是热菜皆色香味俱全,李玉华还记得素霜,此时素霜也是一身深红宫装,头上簪了红色宫花,很是喜庆。李玉华对素霜道,“你们先下去吃点东西,一会儿再过来服侍。”
几位宫人微身一福,恭敬退下。
云雁云雀孙嬷嬷上前服侍李玉华用饭,李玉华说,“都累一整天了,坐下一起吃。”
孙嬷嬷先为李玉华盛了碗金丝白玉汤,“这可不成。娘娘宽厚,奴婢们晓得,只是没有这样的规矩。”
宫中规矩讲究,李玉华都与孙嬷嬷学过了,不料却真的这样严苛,她便指了五六个菜说,“这么一大桌子菜,我一人也吃不完,这几个菜你们吃。”
几人谢过赏,仍是先服侍李玉华用饭。
待李玉华用好,素霜等人已经侯在外间儿,一起进来收拾了桌宴,孙嬷嬷云雁云雀下去用饭,素霜素雪在屋内服侍。
李玉华听着外面男人们行酒饮宴的说笑声,“殿下今天肯定得吃不少酒,醒酒汤可预备下了?”
素霜回道,“提前跟膳房的人说了,一会儿就能送过来。”
李玉华点点头,“你估量着些时辰,行宴至半时倘还没送来,就着人去催一催。今天膳房肯定忙活,忙就容易忘事。”
素霜连忙应下。
李玉华指指头上发钗,“首饰忒沉,我顶一天了,你帮我卸下来吧。”
素霜素雪上前服侍李玉华卸下发钗,也去了大礼服,洗漱过后,李玉华要了本书就坐床上看书了。她其实书也看不下去,眼睛一会儿瞟一眼身边的栗子花生红枣桂圆这满床的喜果,一会儿再瞧一眼床头放的龙凤成祥的锦被,帐子是大红的,上面也绣着龙凤吉纹。
烛台上的喜烛都贴着龙凤金箔,喜庆极了。
想到今天是自己成亲的日子,洞房花烛夜就在眼前,李玉华心中一股羞意油然而生,脸颊微微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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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皇子成亲的大喜日子,穆宣帝陆皇后伴着蓝太后亲临太子宫,蓝太后说,“咱们别大张旗鼓的,也别让太子和皇亲大臣们出来相迎,这样大喜的日子,弄那些排场就不好了,一起乐一乐才好。”
穆宣帝笑,“母后说的是,儿子都听母后的。”
故而,三宫到太子宫门口,太子才知道三宫到了,连忙率众相迎,穆宣帝摆摆手令大家起身,“你们继续取乐玩笑,今天朕与皇后奉太后过来,就是看看新人,咱们大家伙儿一起吃杯酒,同喜同乐。”
伶俐的内侍端上喜酒,穆宣帝陆皇后一饮而尽,蓝太后上了年岁,略沾唇吃了半盅。穆宣帝就在外与太子皇亲重臣说说话,蓝太后陆皇后去新房看新人。
太子妃陆氏依旧大妆在身,蓝太后温言煦语的问了几句,知道她用过膳食,又叮嘱几句与太子好生过日子的话,太子妃恭敬应下。
二皇子宫与太子宫相临,三宫又去了二皇子那里,依旧是这一套。
待自二皇子那里出来,蓝太后与陆皇后道,“你就在太子这里吧,哀家与皇帝到阿慎那里走一走就是了。”
穆宣帝想到穆安之早上竟未去辞他之事,亦是因与凤仪宫有隙,这大喜日子,不易生出风波,索性也就默认蓝太后所言。
陆皇后见穆宣帝亦未说什么,柔顺应是。一直望着慈恩宫的仪仗与穆宣帝仪仗远去,陆皇后在晚风中一挥衣袖,凤袍划过一个翩跹的弧度,“走吧。”
玉安殿也挺热闹,见太后陛下驾到,穆安之起身,过去拱拱手,“皇祖母、陛下怎么来了?”他还挺惊奇。穆宣帝说,“咱家大喜的日子,我们还不能来了?”
“不是,您随便来。我是说内务司给的流程单子上也没这一项啊。”
内务司王郎中不敢搭言,心说,陛下来还不是好事,三殿下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哟。
蓝太后笑,“你父皇过来瞧瞧你,我过来看看孙媳妇。”
“玉华妹妹在屋里哪。”就要扶蓝太后进去,蓝太后拍拍他的手,给穆安之递个眼色,“我这里不必你服侍,你和你父皇同大家伙说说话。”
穆安之看穆宣帝一眼,原本他跟大家也挺有话说,穆宣帝一来,倒不知说什么了。穆宣帝登基后第一次遭遇嫌弃的眼神,当下气个好歹。好在永安侯活络会圆场,亲自捧上酒,“今天陛下三子同喜,这样的大喜事,自太.祖立朝,前所未见,臣可得好生敬陛下几杯。”
穆安之也接过小易捧上的酒杯,懒洋洋道,“臣敬陛下,开始还觉着是陛下想省下摆喜酒的钱,才把我们的喜事搁一起办哪。”
“混帐话。”穆宣帝轻斥,对诸臣举杯,“今日我们君臣同乐共饮。”
穆安之再举杯,秀气的唇角噙起一抹笑,“我们再饮。”
穆宣帝掩住杯口,“得有祝酒词,不然喝着无趣。”
“今日三位皇子妃进门,还需什么祝酒词,啰不啰嗦。祝陛下荣升公爹,也祝我新婚大喜。”
“的确值得再饮一杯。”
“行了,我们成亲怎么陛下架子见涨。”穆安之先干为敬,“再这样不敬你了。”
穆宣帝真真给气笑,饮过这杯,令内侍再斟一盏,望着穆安之斯文俊秀的脸庞,眉目清朗的五官,其实穆安之生的不似父亲亦不似母亲,但血脉的亲近依旧令穆安帝声音温暖低缓,“成亲就是大人了,安之,愿你健壮平安,如意如愿。”
穆安之歪歪头,“俗。”
穆宣帝不以为忤,拍拍穆安之依旧有些单薄的肩膀,“天下父母心愿,大约都是这样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