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热浪。
那几个铁匠全都光着膀子,身上的皮肤变得红黑色,汗流浃背,看上去又累又热。
炼钢之辛苦,可见一斑。
“成败自此一举。能不能炼出来就看这里面有没有变成铁水。”
张好古让人将坩埚夹出,置于冷水中。
呲啦声过后,冒起缕缕白烟。
他看向朱由校,后者正睁大了双眼,眼巴巴的看着那坩埚,满怀期待,不言而喻。
张好古心想这要是失败了,朱由校不知会如何反应。
“将坩埚取出,直接打破,浇筑成锭。”
铁匠们犯了难,后面的他们都能听懂,无非就是灌注。
可是要如何将坩埚打破,他们可是犯了难。
“往常都是开口的东西烧制,只需要倒出来就行,这坩埚我们没见过,要如何灌注,还望示下?”
铁匠们以往用的技法,都是墨守成规的,稍稍有所改变,他们便手足无措起来,只能等着张好古说清楚怎么做,他们才敢动手。
“要说炼钢便炼钢,我大明又不是不能炼钢,只是,这种炼钢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一个稍显年轻的铁匠说道。
他的身上,从脖颈一侧延伸到肩膀,被烫破了一块皮,留下难看的烫上疤痕。
看样子炼钢的这些日子,被烫伤了,难怪会满怀怨气,忍到现在才发作。
“我所要炼的钢,需要更高的纯度,才能有更强的韧性。现在只能找到木炭来冶炼,烧的最高温度都不够,必须要将坩埚完全密封起来,才能让坩埚内部达到更高温度。”
“就像蒸包子一样,蒸笼要盖起来。你除了高炉一层封起来之后,又用坩埚封了一层?”
另一个铁匠一点就通:“原来如此!”
这铁匠是刚刚那年轻铁匠的师傅,他一听懂后,就立刻招呼自己的徒弟,要他低头给张好古认错。
张好古挥手说不必:“他所说的,是冶炼完后所招致的麻烦,如何打开,确实是问题。”
“那要怎么做?”朱由校也犯了难。
张好古命人将坩埚放在浇筑的模具上面,他亲自拿着小锤子与铁钎走上前。
“还是我们来吧,稍有不慎,里面的东西溅出来,恐怕手都要废了。”
那老铁匠伸手向张好古讨要铁锤。
“放心,里面定然是铁水,看我让他乖乖的流进模具中去。
张好古咬咬牙,其实,他也不是很懂,教科书上的东西,只是给自己介绍了一个大概,他有没有真的炼过。
能知道一个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教科书基本上是走马观花的介绍了一遍。
细节,教科书不会说的。
他也些想好了,这就跟打鸡蛋一样,只不过这个鸡蛋稍微烫手了点,要是失败了,他绝对第一个开溜。
朱由校也紧张起来,呼吸都停止了。
张好古心想好像没把握就要放弃了一样,他拿出破釜沉舟的气势一敲打。
坩埚应声裂开,刚刚好的在最合适的地方裂开。
里面赤红色的钢水流出来,盛入模具中。
“待冷却之后,就会变成钢锭了。”
张好古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