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脸色一白,“不好!”
“官人,怎么了?”
许仙脸色惨白道:“爹惨遭山匪杀害正是在离京途上!我还记得送信之人到家时,院中残雪未化……”
“还不快追!”
两人雪中匆忙赶路。只见前方雪中有不少凌乱的打斗痕迹,几个解差的尸体倒在一旁,许仙脸色惨白,两人又往前匆匆而去。
不远处,许怀仁身受重伤,倒在血泊中,一个杀手正举起刀往许父身上刺去。
白素贞掐起法诀,一点雪花腾空而起,凝成冰针向高举的刀飞去。冰针撞在刀尖上,刀口一歪,砍在雪地上,激起一片碎雪。
许仙抢上前去扶起父亲,许怀仁已神志不清,奄奄一息。
许仙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撕下袖子,紧紧掩住父亲滴血的伤口。
许怀仁缓缓睁开眼睛,“小兄弟,是你啊……”
许仙强忍泪道:“是我,我是大夫,我一定能救你,你别说话,省些力气。”
许怀仁摇摇头道:“没用的,小兄弟,你别白费力气了……”
许仙潸然泪下,“不,爹,你不会有事的!孩儿已经学会了医术,孩儿一定能救你!”情急之下,许仙再也顾不上掩饰,他手忙脚乱地检查着父亲的伤口。
许怀仁听到他的话,面上一惊,一把抓住了许仙的手,目光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颤抖着手,摩挲着许仙掌心的伤口,“汉文幼时调皮,我曾责罚于他,他掌心靠小拇指处便落下了一道月牙形的疤痕。难道你……”
“爹,是我。”
许怀仁面上震惊,他朝着前方看去,只见大雪之中,白素贞身形翩若惊鸿,她将雪花化作利刃,将杀手击退。
看到白素贞的本领,又看着许仙,许怀仁心中明白了过来,脸上浮现欣慰笑容。
“天助我也,我许怀仁竟有这般奇遇……汉文……”
许怀仁努力将鲜血淋漓的包袱递给许仙,“这个,交给……你娘,里面有、有……”
眼神渐渐失焦,许怀仁语声渐低至不可闻,手从许仙的掌中滑落。
白素贞走了过来,在许仙身侧跪下,抱住了恸哭不已的许仙。
许仙颤抖着,将手中的包裹打开,却发现里面是一叠黄金饼。
“这……”
许仙怔愣住了,他颤抖着将那黄金饼撕开一块放入口中,“是我娘做的黄金饼,我小时候最爱吃的,便是这个味道……”
“你娘?”
许仙点了点头,“就在过世前,我娘还给我做了黄金饼……”
他娘亲心灵手巧,即便是最简单的黄金饼,都是用浸了茶叶的山泉水揉面,让饼里带着茶香。那日,娘亲用家中仅剩的三个鸡蛋做了黄金饼,给了许娇容一个,还把自己的那个也省给他。
谁知他因出仕之事任性与娘亲争执,还把黄金饼打翻在地……
想到往事,许仙落泪自责道:“那天,娘亲就是为了给我凑学费,带病去危崖上采高山明前茶。不幸坠崖而亡。若我早日进医馆当学徒,娘亲也不会死……”
“那是意外,不怪你的……”
许仙看着她,面色郑重地道:“爹爹说,这饼要带给我娘。素贞,我想去见我娘,替爹爹完成遗愿。”
白素贞点了点头,她再度做法,眉心的莲花花瓣只余两瓣。
花瓣旋转起来,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金鼠的虚影浮现在半空,将面前的景色撕开了一个口子。
白素贞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不稳,随即她又强撑着悄悄擦去了额头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