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霓裳刚放完血,正倚在榻上休息,榻央小几上茶盏里的茶水还未散去热意,公主龙初瑶便带着贴身丫鬟铭儿前来。
龙初瑶得意地望着霓裳:“你的血不愧是带有上古神兽的血液,味道真是极好。如今我的精神也好多了,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哈哈哈!”
“你没有中毒对不对?”霓裳语调则出乎意料的平静。可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劲,才压抑下心中多少意难平。
公主漫不经心地往椅子上一坐,道:“我确实是中毒了。然则我中的却不是什么寒秋毒,只是一般的小毒罢了,吃个两副药自然就好,不过你的血我是不会放过的。”
“你为何要这么做?”霓裳顷刻坐直身体,再忍不住怒意。
“你说为何?你区区一阶贱婢尔敢和我抢人,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你自己?就你这样,还配和本公主相争。
你知道吗?几日后我父君就要亲自到这儿,为我提亲,这泰暮宫上下悉将迎我为帝后。”
公主睥睨一切站在她的面前,带着讥讽的笑意说着。
霓裳忍住心中的悲愤,一手扶到身旁案几,案几被寸劲带得微移,霓裳面无表情的看着案几上的茶器,茶水因案几的倏动不经意地晃洒到桌面。
公主笑道:“我与东岳早已相识,情投意合。不过他脾气一上来,就会六亲不认,譬如你上次所见。
你也只是一介幽魂,赶紧早点喝下孟婆汤,回你该回的地方吧!”
投胎会不会忘了东岳,霓裳不知道。她只知道,如其所说,她确实该当回到该回的地方……
此厢静彻未几,妍妍突然跑入房中,她上气不接下气道:“姑娘,不好了,帝君他,他中毒了!”
“你说什么?谁中毒了?”霓裳眉间蹙紧,心口漫上一股原以为不会存在的慌意。
“帝君。”妍妍又说了一遍。
霓裳立刻看向公主:“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是不是我做的,你又能怎样?你若想救他,就让他喝下你的心头血,吃下你的心头肉,他的毒自然会解开。”公主幸灾乐祸地说着。
霓裳惊愕地望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公主又重复了一次,并笑道:“这回我可没诓你,救不救就在于你。”
“他是尊神,是这阴间至高无上的神祇,你不是爱他的吗?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霓裳实在无法理解,这龙初瑶对帝君的爱,其实她从未怀疑过。可她是如何能做到这一步的?
公主怒火中烧的看着霓裳,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揪着她的衣襟,怒吼着: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只有你消失,我们才会长存。只要你一日不死,我们永无宁日。
说来说去,那都是因为你。你自己去掂量掂量,要不要去救帝君。你不是也爱着他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爱?”
霓裳眼含泪水,蜷曲着身子低语着:“公主,你也太抬举我了。帝君对我的这份爱不屑一顾,又怎么会看上我这份低廉的爱情。公主,你只是恨错了人,而我也只是爱错人了罢了。”
是啊!她霓裳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得很离谱。
霓裳明知东岳不会看上自己,更不会爱上自己,可她依旧如飞蛾扑火般,拼命地想飞到他身边。
如今她已被爱情之火烧掉了一双翅膀,事已至此又怎能继续错下去。
霓裳低头望着自己的胸口一眼,今日就让自己对这份所谓的暗恋做个了结吧!
她快速拿起桌上的匕首一路狂奔至东岳的寝殿中。
看着一身青衣的男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即使这样,与生俱来的霸主气息却丝毫未减。
好友北阴大帝在床边一直守护着。
他看着霓裳闯入寝殿有些吃惊,赶紧站起来让霓裳坐下。
“鬼医怎么说?”?霓裳的声音僵且轻。
北阴大帝摇摇头道:“说他这毒中的十分蹊跷,不是直接中毒,而是间接,应该是他把毒引渡到自身才会这样。”
“他会死吗?”
“死,那还不至于,只是要沉睡几十万年罢了。”
“几十万年……。”霓裳怔了住,虽然在阴间呆了许久,还是无法接受鬼与神的时间之论。
霓裳坐在床边,看着东岳火红的丝发凌乱地平铺在枕褥上,不自觉地帮他理了理。甫一理毕,指间也瞬时愣住,呆了好久,她才缓缓地收回了手,指节微微攥紧。
北阴望着霓裳的动作,眼睑微敛。霓裳对东岳的情,他们都是看在眼底,也曾以好友的身份私下告诫过霓裳不可对东岳动情,因他东岳是无情人。
“你也累了,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他。”霓裳看着北阴不肯离去的身影说道:“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回去,我只是想在这儿和他单独说说话。”
北阴听后,点了点头,正要迈出步伐,停下了脚步,
“我就在门口等你,若有什么需要,就来喊我,知道吗?”
霓裳点了点头。
寝殿内只剩下霓裳和东岳两人,霓裳替他整了整衣服,苦笑着:“从前我有个梦,梦里和你一起看夜空中的星星;能和你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打着水仗;更想为你穿上火红的嫁衣,如今这一切梦醒了,也该醒了。
我从不敢对你说我爱你,因为我知道我不配,能与你相媲美的也只有那位玉帝的公主,而我却只是你的人生过客。哦不对,只是你眼前的一缕青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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