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思神游不知所踪,李广一声轻呼赵烺心绪回转应了一声提步便走。
只是步子刚起却是跟迎面两个青年撞了个满怀。
“二少爷小心!”
李广脸色一紧抬步护在了赵烺身前,紧紧的盯着对面两个皱着眉头的青年凝神戒备。
“不好意思,刚才想事情没注意……”
刚才撞人起因在己,赵烺断没责怪他人的意思,抬头便欲道歉。
只是当他将头抬起,两边人互相看清相貌后,却齐齐惊呼了出来。
“赵兄,好久不见!”
“樟寿兄,櫆寿兄,好久不见。”
眼前这两人身着黑色儒袍,一副文雅的儒生模样。
左边较为瘦俏的的名叫周樟寿,是周家长子,才华横溢极有抱负;右边的叫周櫆寿是周家老二,还有一位名叫周松寿的是周家老三。
三人俱是饱学之士,都是赵烺此前在北大听课谈论时政的时候认识的故友。
赵烺抱了抱拳道:“昨日刚回京城,今日得见樟寿兄弟,极为欢喜。走,赵某请客,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哈哈,赵兄上次一别听闻去京郊冲县干了一番大事,如今回京当是我兄弟二人请客才是,怎么能让赵兄破费。”
左边青年抬了抬手中纸袋,继续说道:“我兄弟二人先去赵主编那投个稿件马上出来,赵兄在这等候片刻我们去去就来。”
“我三叔审稿很严苛的……”
“没事,这稿子我相信赵主编会感兴趣。”
周樟寿抱了抱拳,便带着周櫆寿去了报社里面。
周家二兄弟进去,李广神情却仍旧没有一丝放松的样子。
赵烺见之心中明白,上次于冲县断桥固基坑自己差点被害死的事情,李广一直耿耿于怀,觉得是他自己疏忽。
这种愧疚的心理李广直到现在都没能完全释怀,赵烺有心劝解。
但这种事情仔细想想,说的多了未免会伤及李广自尊。
“就让时间去慢慢抚平所有的过往吧。”
寻思着的当口,周家二兄弟已从报社出来。
看着他们嘴角洋溢的笑容,稿子在三叔那想必是过审了。
赵烺一番恭贺,周家二兄弟谢过之后随着一番欢声笑语,众人相携向着六国饭店行去。
席间一番畅聊,赵烺跟周家兄弟所谈及的多是些时政要闻,李广大多听不懂,吃饱了之后就在边上坐着凝神注视着周围的任何动静。
时间流逝,转眼间就是几个小时过去。
几人酒足饭饱,醉眼朦胧。
周樟寿心直口快,说到了最后声音越来越大,谈及的也是最近最为敏感的一些要闻。
六国饭店鱼龙混杂,指不定就有哪方势力的探子在这。
为了免起事端,赵烺一番好言相劝,终将明显喝醉了的周樟寿带了出去。
互相嘱托之后,周櫆寿带着他哥哥叫了个黄包车离开。
赵烺也在李广的搀扶下回了家中。
一番洗漱后清醒了很多,出的厢房门厅,见的是刚好从外面买衣服回来的王妈跟秀秀。
一身琵琶襟粉色上衫,下身青紫色长裙,一双绣花布鞋,配上秀秀那娇俏的面孔,倒真的有几分小仙女的感觉。
“秀秀你打扮起来比那些世家出来的小姑娘都漂亮,李广你说是不是?”
“二少爷说的有道理,我听少爷的。”
“噗……”
秀秀听到赵烺二人这一唱一合,一直平静的小脸上难得有了丝笑容。
她走到了赵烺身边认真的看着他道:“谢谢二少爷。”
“呃,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叫我少爷总感觉听着不舒服,要不秀秀你以后叫我哥哥吧。”
“好的,哥哥。”
秀秀此时心情显然颇好,甜甜的笑了声提了提自己的裙子言道:“我累了,要先去休息了。”
“饭吃过了吧?”
“嗯,刚才我带秀秀去吃的,只不过她吃的不多。”
王妈提着一包衣服上前答道:“这些都是给秀秀买的衣服,想来应该是够的。”
“嗯。”
赵烺点了点头,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要互相照顾,才能于这乱世中好好活下去,须得谨记。”
“好的二少爷。”
王妈应了一声后自去忙活,赵烺扶了扶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在李广搀扶下回屋休息。
“李广,你以后要不也叫我哥哥吧?”
临及出门,赵烺一声话语却让李广即将迈出去的步子顿了一顿。
他迟疑了片刻没有回头,想了会儿才回道:“二少爷许是醉了,但李广哥哥大仇得报,亏得二少爷相助。我如今有幸能在二少爷身边侍奉已经倍感荣幸了,不敢再有所求。
二少爷好好休息会儿吧,李广出去练拳了。”
“吱嘎”一声门扉关闭,屋内光色黯淡了些。
赵烺靠在床头,听着院里那一道道的拳风,一股股困意袭来,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