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少女听到对方竟称自己是仙姑,不由皱了皱眉,但看对方几人穿的破烂,显然是一路折腾过来的,心一软,便道:“那你等着。”
其门也不关就回去了。
陈枫会意,趁机轻悄悄推开门,见门内横着两条长凳,便招呼抱着李重润的石强过来坐等。
很快,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道人。这人看着四十多岁,穿的一身宽松冗长的灰色道袍,上面满是褶皱和污渍,脸上还有不少泥灰,小眼睛却闪烁着狡黠,看着便让人感觉贼眉鼠眼的,不靠谱。
陈枫心里不禁嘀咕,这是名医加大宗师?
还是来都来了,其只得躬身道:“想必是白云子前辈吧,幼儿无辜,还请仙长施以援手。”
这道人伸出一双干瘦粗糙的大手,道:“我这双手可金贵着哩。”
这算是默认了其身份。
陈枫心想对方是要狮子大张口了,便咬咬牙回道:“小子愿奉钱一吊,请仙长施诊。”
这一吊钱已然不少了,差不多后世六七千。就算是在后世,治个感冒发烧的,也花不了这么多。
谁知白云子却骤然变色,怒道:“什么一吊钱?”却转而问向石强:“你们刚才不是说愿奉千金么?”
他以为石强才是话事人。
石强见对方质问起自己,也是无话可说,毕竟说出“愿奉千金”的,可是自家主人。
陈枫却冷笑道:“奉钱一吊,可不就是千金?”
古时一吊钱,多是一千铜钱。而在大唐黄金很少流通,所以也有人称铜钱为金,听着大气磅礴,能装x。
白云子摆摆手:“别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你可知我那一炉子仙丹要是炼出来,何止千金万金?”
“那你可曾炼出来过?”
白云子老脸一热,好在脸上有泥灰粉饰,倒没让人瞧出红来。
只见其道:“你管我有没有炼出来,总之将来也许大概能出来。给你治病耽误了我炼丹,不得多收点诊费?”
“这老小子还懂后世经济学里的边际替代理论?”
陈枫暗笑,伸手指着李重润,向白云子道:“你治好了他,将来他也许大概还能做皇帝,到时别说千金万金,就是十万金百万金,他也给得起。就当买你仙丹了。”
“他怎么能当皇帝?”
“你也不能炼出丹!”
白云子见说不过他,便向石强道:“黄口小儿胡搅蛮缠,你这做家长的,再不管管,我可不治了。”
石强两手一摊,道:“他是主人,我是仆人,你问他去。”
白云子这时才搞清楚状况。
大概知道从陈枫这里讨不到大便宜,其只好降下价来:“这样吧,我发一点慈悲,收你十吊钱。”
“这不是跟上一世做玉石生意时一个德行?货主漫天要价,买家坐地还价。
十吊诊金?自己身上金叶子总共才多少?况且作为主人还欠着仆人铜子呢。”
陈枫想了一想,加了口价:“只是请仙长治个头疼脑热,一千三百钱。”
“药珍贵,包熬汤,五吊!我亏本做生意。”
“千里而来,诚意十足,一千五百钱。”
“卖手艺,靠经验,三吊,不能再少了!”
“孩子小,可怜他,一千六百钱”
“家业大,耗费多,两吊五百钱!再还,我可恼了。”
“手头紧,无余钱,一千六百五十钱。”
白云子一锤定音:“成交!”
陈枫顿觉自己成了冤大头。
治个感冒发烧花了差不多后世一万多,上哪讲理去!但对方报出这个价,应该能治好吧?
而石强在一旁冷眼旁观,见他们议好了价,抱怨道:“少爷,我可出不起这钱了…”
这两日吃住行开销,都是从他自己腰包里垫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