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用抓?听说此贼还想乘船逃至高丽,却不想沿江刚过海陵地界,脑袋就被属下给砍了,连带那几个陪他造反的部下们,一起传首神都呢。”
一场轰轰烈烈的反武起兵,落得这么个下场,野心家们算是死的活该,只可惜了扬州润州的百姓遭此兵燹,只可惜了陈敬之等尽忠职守的地方官员枉死其手。徐敬业他们不仅对不起他们,也辜负了那些忠于李唐之人的信任。
陈枫没听到骆宾王的消息,又问了一句:“那个骆宾王可有消息?”
外面人又回道:“听说跟唐之奇、徐敬酋他们一道被反水的属下砍了头。”
石强听了脸色一变,但不好表现出来,待陈枫回来后,找了个僻静时刻,向其责道:“你不是说老爷能逃出来么?最后还不是一样丢了性命!”
陈枫面露不悦:“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徐敬业还说他找到废太子了呢,你也信?”
石强却梗着脖子,反驳道:“怎么能不信?眼见为实,我当初曾亲眼见到过太子爷站在台上,要大家伙以后都听大都督的!”
陈枫暗笑,也不知是这老小子眼神不好,还是当初自己化妆化得好亦或装腔装得好,这家伙最近和自己朝夕相处,竟没认出来。
虽知道对方对自己还不服气,但鉴于心中那两块悬石落地为安,陈枫心情也好了起来,便没跟一个仆人计较,只是道:
“有时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耳听就更可能为虚了。用你那聪明的脑子想一想,若是先生被抓了,徐敬业恨他入骨,不当场亲自动手杀了他,以震慑军心,还留待给他那些反水的属下提头领功?”
说完便要找白云子去,临走时又想起一事,便丢下一句:“以后称呼徐敬业为徐逆,若再听到你称呼他为大都督,便自谋出路去吧!我不想平白惹祸!”
祸从口出。徐敬业起兵反武,朝廷早已将其定性为叛逆,之前或还有人在首鼠两端地观望,现在他已经身败名裂,谁还客客气气地称呼他为大都督,不是同情者就是追随者,一旦被人举报到官府,哪有什么好果子吃?
陈枫这声提醒,也让石强吓出一身冷汗。
等陈枫找到了白云子,则问道:“先生,
这柳白磨粉前,你说是晾干好还是烘干更好?”
白云子稍微斟酌便回道:“按理说晾干最宜而烘干最快,但烘干后功效是否减弱,尚需观察。”
陈枫则笑道:“还得借你那外面几个徒弟一用。”
“没事,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正好也方便。”便隔墙吩咐起来。
陈枫感觉过意不去,便架起梯子爬到墙头向白云子诸弟子道谢,见外面有七个人,心道:“这是茅山七子?”又回头看了看白云子,怎么瞧也不像是有绝世武功的。
“小弟陈枫,在此麻烦诸位兄长。”
诸徒里为首的一人,则拱手笑道:“既然师尊有吩咐,小友不必客气。我叫李含光,以后称我李兄便罢了。”
又一一介绍起其他六人,分别叫薛季昌、胡紫阳、焦静贞、张太虚、王仙峤,田虚应。
陈枫见白云子一干弟子中,最大的有三十出头,最小的也有二十,便一一招呼。
谁料白云子听到几徒弟竟与陈枫称兄道弟,便吹了吹胡子,向外骂道:“不行,这小子是我老弟,你们得尊称他师叔!”
众徒面面相觑,只好恭恭敬敬向陈枫行礼,然后齐称:“师侄见过师叔。”
面对比自己年长的众人,陈枫忙摆手:“别听他的,咱们各论各的。”
可有师门规矩在,众人又哪敢听陈枫的?
陈枫心虚,只好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