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枫茅济世堂发扬光大,还得仰仗你们。”
“现在不会,可以学嘛。以你的聪明,学什么学不会?”
陈枫连连摆手:“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不过。老哥就别难为我了。”
白云子见他这般推辞,知他志不在杏林,便不再强人所难,只好叹口气:“可惜了,你若有志学医,将来成就不下于孙真人。”
“孙真人是谁?”陈枫不知此人。
幼宜见陈枫竟不晓得孙真人,当即决定痛打落水狗,便皱起鼻子奚落道:“你竟连孙神仙思邈都不知道?连先生都受过他指点。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
“原来是孙思邈!老哥还认识他!我再献个什么方子,若要孙思邈记在书上:友名陈枫者,献某方,有奇效,特记之,方如下……那青史留名岂不是手到擒来?”
陈枫美梦又起,赶紧向白云子躬身拜道:“原来老哥竟认得孙真人,还劳烦尽快帮我引荐则个?”
只引得哄堂大笑。
白云子笑了一半,又觉不妥,便收了笑颜,面露惋惜道:“老神仙两年多前已经羽化登仙。你若实在仰慕他,将来送你侄儿到房陵后,不如一同去终南山,同去瞻仰他的遗迹。”
陈枫先前曾提及自己从扬州逃难出来,要送侄儿至房陵兄长之处。
听其言,要去终南山,陈枫意下一动,问道:“老哥要去终南山?”
白云子白了他一眼,埋怨道:“你不要我炼丹,我只好去终南山,那里有不少人精通吐气纳息的高人,要去拜访请教他们。”
“何时去?”
白云子略微思索:“快过年了,过了年便去,总不能在路上过年。”
“怎么去?”陈枫又追问道。
“有两条线,一是先向北再向西,另一条是先向西再向北。”白云子是道士,年轻的时候曾云游过不少名川大山。
“我觉得不妨走第二条路线。”陈枫满脸笑容。
“我也觉得是。”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众人回到正题,正展望着将来立功立德的发财大计,却听到观外有人叫喊。
茅山七子里面最小的田虚应忙出去张罗接待。
很快便带进来两个人,一人是山下村庄的里正,另一人则是个皂吏。
里正见到白云子,先向其行礼,又对皂吏道:“这位便是茅山上清观白云仙长,医术精湛,名不虚传。”
只见那皂吏拱手道:“现在曲阿时疫流行,我奉我们县太爷之令,请仙长下山扶危济困。”说着又递上一个拜帖。
白云子面色一紧,接过拜帖,同时问道:“到底什么状况?”
那皂吏只是摇头:“都是发烧,有人说是时疫,有人说是麻疹,还有人说是痘疹,反正众说纷纭,谁也说不清楚。”
一听到麻疹,众人纷纷望向陈枫。
白云子看了看手中贴子,又问道:“时疫也罢,痘疹也罢,知道从哪边传过来的么?”
皂吏回道:“听说是从润州那边传过来的,润州那边又说是从扬州过来的。”
白云子点点头:“大乱之后必生大疫,事不宜迟,我这就过去。”
转身就道:“李含光,薛季昌、胡紫阳、焦静贞,你们去带上一应药物,枫云散都带上。张太虚、王仙峤等,田虚应,你们在家制作枫云散,曲阿要用,润州恐怕更要用。”
七个弟子带走四个,剩下的在家也得干活。
随后又问向陈枫:“你跟不跟我去?”
陈枫点头,又吩咐起石强:“按理说也该要你去的,但幼宜尚未康复,你留在这里看护陈润,顺便帮他们一起制药!”
待诸事安排妥当,便要下山,临走时白云子又想向幼宜借那根陈枫送她的温度计,想了一想还是算了。反正自己也有一根,多她一根不多,少她一根也不少。
于是众人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