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打开一看,默读起来:
“某某兄钧鉴
日前曲阿县突遭疹毒之苦,兄台贯行神皇陛下所颁《臣轨》首章“同体”之精义,捐粮遣医,急我所急,救我所需。
兄台以国为重,以民为本,不计私利,与我共度时艰。如今曲阿疹毒消退,百姓重获生机,弟感激涕零。日后唯有送兄曲阿万民伞,方能聊表谢意。
弟思《臣轨》之精义,独学习,不如众学习,独践行,不如众践行,故欲上表一封。然弟才疏学浅,文笔欠佳,所表之文多有不足,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兄台赐教。以下为表
上重申《臣轨》表
臣闻:神皇陛下忧心天下,颁《臣轨》以示人臣,使君臣皆知古之圣贤之道。微臣愚钝,日学夜习,方有所获。前于徐逆侵占润州之时,愚臣贯彻落实《臣轨》之义,奋力抵抗,虽力竭而不屈;尽心尽力,履“至忠”之精义。
平乱之后,待罪曲阿,臣尸位素餐,突遇疹毒之疫。彼时疫病横行,哀民遍野。然臣与临县州府同僚共谋,共践《臣轨》首章“同体”之义,是故诸县府捐资赠物,同气连理,共赴国难,共克时艰,于是终平疫情,使百姓安居乐业。古人云:“大乱之后,必有大疫。”然吾等同僚齐心合力,平息疫情。乃知神皇颁布《臣轨》,为上天所喜,故垂怜我百姓,不受疫病之苦。
陛下乃神明之主,德高望重,颁《臣轨》以教化臣民,使君臣明道,国家安宁。然裴炎坐罪而斩,仍有官员不解陛下之用心良苦,故乞再颁圣旨,令群臣重习《臣轨》,明理行道,以德治国,以维护国家长治久安。”
这哥们一目十行,看到最后把信一摔,骂道:“无耻至极!这姓刘的不仅无赖,更是无耻!”
“明明是借的,非说是捐的。明明我不乐意,偏偏说我主动。你把功劳往我身上推,还把格调定的这么高,我若弹劾你,不仅显得我小气,还不通神皇《臣轨》之义!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天底下怎样有如此无耻无赖之徒?”
这《臣轨》是武后所颁,乃规范百官行为,强化君臣关系,是官员的行政指导和为官准则,后来一度成为科举考试必考科目。
一顿发泄完之后,县令又拿起信件,再次读了起来。只是这次越读越是感慨:这姓刘的狠拍天后马屁,紧抱神皇大腿,句句不离《臣轨》之言,既表了忠心,又报了功劳,还把我等临县也捎带了进去。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呐!高!实在是高!”
“先前捐人捐物,掏的都是公家和那些大户的,自己没出一分一子,却白白落得了士林官声,这人倒也没那么可憎。”
“他还要送我曲阿万民伞?这天底下,只听说治下之人送万民伞的,还未有过治外之人送万民伞的。这治外万民伞那岂不是更有说服力?待将来考功.....”
县令正畅想着将来,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忙大叫:“来人,快来人!”
幕僚听到县尊叫唤,忙进屋请示。
只见县令满脸焦急地问道:“我那条弹劾曲阿令的表疏,何时发走的?”
幕僚回道:“前日发出的。”
县令一听就更急了,忙道:“快,你先安排个能骑快马的过来,待我重修新表,要他追上去,星夜疾驰,八百里加急,啊不,十万里加急,就是追到洛都皇宫,也要把旧表追回来。”
待一切安排好,县令又想起来一事:“来人,支一吊钱,追上曲阿来人,要他务必回去转告,就说刘大人的表疏都是不刊之论,完全不需更改。改日我再邀刘兄刘大人一聚。”
同样的信,刘延嗣也送到其他临县那里,无一不先是鸡飞狗跳,最后却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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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五,传说此日乃玉帝巡天,是天神下凡的日子。冬寒料峭,茅山被雪域银纱覆盖,犹如一幅洁白无瑕的画卷。寒风如刀,人们皆龟缩于温暖的家中,不敢踏出户外。然而茅山上清观外,却热闹非凡,只因茅山道医大会今日召开。
茅山隶属金坛县治。上清观占地很小,观前几无空地,但耐不住曲阿令刘延嗣的面子大,特请金坛令划了一块地方,以作将来重建之用。现在还不方便建,就空出来做会场。金坛令甚至派人专门搭了一个台子,并安排了一班衙役在山下山上做接引。
而过来的不仅有润州一府四县的医生,甚至连扬州、金陵、常州一带消息灵通之士也赶了过来。林林总总光医生就来了上百人。
刘延嗣早就坐在一旁,正与金坛令交头接耳。
会议开始。陈枫理所当然是的是今日主讲人。毕竟要讲的东西和事务,都是他发明和提议出来,唯有他才能讲解得最清楚最明白。
待陈枫上台,会场便沉寂下来。
只见陈枫拱了弓手,朗声笑道:“小弟陈枫,师兄白云先生委托我上台献丑,如有不足之处,还请多多体谅。”
“今日邀请大家冒着严寒过来,小弟也不多废话,主要讲四个方面,事后欢迎大家讨论、交换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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