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皮。”同样又扔出一把钱。
当晚,苏味玄却忙的不亦乐乎,连夜抄了三十份手稿,只因之前准备的,已经用完了。
当然,也有不信的。
“天灾之发,乃上天示警。如今牝鸡司晨,乾坤颠倒,所以天降痘疫。若太后返政,则痘疫不平自消!”
而这种说法却颇得不少人赞同,其中更不有少人要借机生事。
到了第二日,刘延嗣早早请陈枫出门,要给两名官员家中接种。第一个乃从四品下的京兆少尹,此人姓王,名弘化,是京兆府二把手。其上司京兆尹李嘉祯早就弃城而逃,溜到城外庄园里躲着了,美其名曰居外统筹朝廷物资。于是把城内平疫重事全推至王弘化身上。
王弘化也不是吃素的,打了太极,推至长安万年两县身上,自己躲在家中闭门不出。
这家却不是住在坊里,人家堂堂京兆府二把手,其府宅可以对街开门,能自由出入。而那些里坊却管理严苛,唐代里坊统一以鼓声为准,由坊正负责坊门的开启和关闭。早上五更二点(约凌晨4点)自宫内“晓鼓”声起,诸街鼓顺序敲动,坊门开启,鼓要敲到天亮为止。每晚日暮时分,鼓声敲响,则关闭坊门,期间无故不许出入。
当然,现在长安痘疫,也没什么晨鼓暮鼓了。
进了王弘化官宅,刘延嗣见其已等在院中,忙拱手拜见上官。
王弘化将其扶起,略微寒暄,便指着陈枫道:“想必这位就是陈枫小友?”
陈枫便上前行礼:“扬州陈枫,拜见大人。”
王弘化点头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是怎么想出此法的?”
这人有他的想法,自然要问得清楚。
“不敢隐瞒大人,小子偶然听说人亦感染牛痘,且症状与痘疫类似,只是更轻而已。听说长安有痘疫,小子想尽忠心,又别无他法,只好寻了头长了牛痘的牛,挑破其疱中脓血,涂抹于自己伤口之上,冒险亲试,竟侥幸成功。方知接种牛痘,可避人痘。”
“原来这就是以毒攻毒,以小毒攻大毒的道理!”王弘化拍手赞道!
这人得到苏味玄的回信之后,也找了长安的名医,确认过医学中确实有以毒攻毒的说法。他是不信邪的,若一种东西来历不明,无据可查,他一般敬而远之,更何况他还有更要紧的打算,不能出一丝纰漏。
“那你们为何托与神仙降赐一说?”王弘化多了质询之意。
陈枫只好苦笑:“小子籍籍无名,光靠献身说法,也得有人信啊。把疱中脓血涂抹于人之伤口上,又有几人能乐意?”
“不听话就打板子!”王弘化却是跟刘延嗣一个作风,喜欢以权势压人。
陈枫却没有直接反驳:“板子不是不可以打,只是要待以后才能打。现在万事开头难,如何取信人家,光靠打板子,就怕激起民变。我已听说现在有人传谣说‘痘疫天灾,因在洛阳,果在长安。’若有好事之人,从中作梗.....”
只见王弘化突然立起,顿了一顿才开口:“你做的没错。”随后撵出家中仆人,堂中只留下刘延嗣和陈枫两人。
待请了场,王弘化,轻声问道:“你们说这个谣言,可信么?”
陈枫见刚才他不屑于神仙降赐,早摸清楚这人不信鬼神,只笑道:“若是天降痘疫,我可破之!连我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都可破除其灾,那还算什么天降灾祸?”
“是啊,我也不信。但是有人信,该当如何?”
只见陈枫拍案而起,朗声道:“从上到下,接种牛痘,以身作则,即可破之!此乃无上之大功,升官发财!利国利民!名垂千古!敢问王大人同行否!”
直到此刻,刘延嗣才搞清楚陈枫真正的目的。不管你是想升官发财,还是想造福于民,还是想名垂千古,众人拾柴火焰高,都给你拉上船,大家朝一个方向使力,才能乘风破浪。
王弘化也被这小子惊呆了,他从没见过一个白身胆敢对着四品大员拍桌子,但是对方的言语中竟有自己梦寐以求的!欢喜都来不及,如何能发出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