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旦发疯就会变成这样,谁都控制不住,你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她的问题吧。”
远坂家是这块灵地的管理者,代代相传,对于驻扎,亦或者单纯经过的魔术师相关事宜都有管辖之责。
所以远坂凛确实有这个资格要求少年回答。
“是……是……”
是被和平时形象相差太多的少女吓到了吧,无累很怀疑卫宫士郎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说话,只是忙不迭点头解释。
“我是从父亲那里听到的,他是名魔法使,不过在数年前就去世了。”
对不起,父亲,我答应过你要继续隐瞒下去的。
“父亲吗?”
这个答案明显不在远坂凛预见之内,好像攒足了力道挥拳打去,结果打在大团棉花上,难受得要命。
声音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和力量。
“嗯。”
这个秘密藏了许久吧。
说出来后,少年脸上也不禁浮现出解脱的快意,随即立刻又羞愧地低下头。
“虽然说在学习,不过我是个用不出个满意魔术的菜鸟魔术师。”
“原来如此,因为实力太差,所以我才没有发现吗?”
少年的样子不像是会撒谎的人,远坂凛神色缓和下来,然后重新挂上那种不怀好意的微笑。
“冬木市这片土地是归我们家管的。凡是有其他魔术师家系进驻,都要向我们报备登记。卫宫同学的父亲是担心让我们知道的话就会被榨取,因为不想要那样才隐瞒的吧。”
“榨取?!”
这个词听起来太过危险,少年吓了一大跳。
“啊嘞,这很难理解吗?”
远坂凛从无累掌中拽回自己手臂,放在背后,另外一只手竖起根手指。
与其说是解释,毋庸说是得意宣告。
“普通人活着,不是要给政府缴纳税收吗,你把这理解成一回事不就可以了。”
剑拔弩张的局势一下子缓和下来。
“凛,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呦。”
无累淡淡声音插入起来。
搭在肩头的手指顺势捋下,把住卫宫士郎手腕,右手拉起对方制服袖口。
从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背,有红色条状肿起,隐隐渗出血迹,像是条小蛇盘伏其上。
不,更像是把剑的模样。
“这是?!”
远坂凛后退一步,肃然瞪向卫宫士郎。
刚才的言笑晏晏消失,被陌生杀机取代。
“这是怎么回事,在仓库修理东西的时候被那些破铜烂铁时割到了吗?”
少年恍若未觉,好奇地触碰下淤痕,自言自语道。
“可是不会痛呢。”
“是我猜测的那个东西吗?”
视线投向无累,少女尽可能让自己声音保持镇静。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松开手,身影晃至远坂凛身边,和少女并肩而立,无累点点头,确认了少女猜想。
虽然还没彻底成型,但那道瘀痕就是代表圣杯战争御主身份的令咒,不会有错了。
方才他听到少年一直在练习魔术,心生好奇,指尖渡过去道微弱法力探测。
却没料到,方一发出,法力就如泥牛入海被直接散去吞噬。
这样一来,白日在公园时情况就很容易解释了。
远坂凛感受到了卫宫士郎身上的令咒,但因为还未完全形成,外加他体内近乎于无的过低魔力,无论是远坂凛还是无累都没有发觉。
反而把对陌生Master的评级上调了许多。
虽然支持Servent在世间显化的魔力主要还是由圣杯提供,但对于身为Master的魔术师质素仍然是有一定要求的。
谁又能想到,居然会挑选了几乎和正常人没有两样的卫宫士郎呢。
也就怪不得无累和远坂凛在他身上看走眼了。
然而,大概老天爷都看不下去,非要安排双方再次碰面,又让无累因为卫宫士郎的剑胚资质动了收徒授法的念头。
既然是魔术师,魔力淬炼耳目五感的作用多少是有的。
刚才,卫宫士郎想必真实地看到了远坂凛和无累,所以才根本没有被远坂凛的魔术说法轻易蒙混过去。
“远坂凛会如何对待卫宫士郎呢?”
无累情不自禁好奇起来。
圣杯争夺是战到只剩一人的战争,目之所及,没有伙伴,只有敌人。
他本人对打打杀杀没有兴趣,但远坂凛可是很积极的。
如果她非要动用令咒逼自己击杀卫宫士郎,无累也只能照做。
虽说有些可惜对方资质,但他也不是一定要收个弟子传承道法。
不,根本不用作为Servent的无累动手,远坂凛自己就能轻易解决掉半吊子魔术师卫宫士郎。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有些迟钝的卫宫士郎都察觉到变得沉重的空气时。
远坂凛终于开口。
“Archer,放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