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停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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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我亲手把我的心剜了出来，我的手里都是血，我还能感受到我的心脏在不停地跳动。它一点儿也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丑陋，就跟其他人的心脏没有什么区别，青紫蚣结，滑腻恶心。我的身上还环绕着一缕缕的黑气，在我失去了这颗心以后迅速侵蚀了我。

    一双眼睛在背后凝视着我，我能感受到那几乎凝成实质的视线，可是我一转头它就不见了。

    我被押上了诛仙台，一道道天雷劈在我身上，我却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我解脱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没有把这个梦放在心上，甫一翻身，就对上了一双极其仁慈和蔼的眼睛。

    “睡够了？”悯释仙君温和地问道。

    我一脸迷茫：“仙君怎么在这儿？”

    悯释仙君一脸诧异：“我一直都在这儿啊。”

    我这才逐渐清醒过来，不尴不尬地“哦”了一声，从树上跳了下来。

    悯释仙君也下了树，走过来替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说道：“我见你睡着了，没忍心打扰你，几次想给你添一件衣裳，怕惊醒你，寻思着你说过你不怕凉，就都忍住了。”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有些受不了这种肉麻兮兮的感觉，每次看别人肉麻，我都会忍不住腹诽。这叫做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我头上了。

    我一把按住了悯释仙君的手，干笑着说道：“仙君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呵呵，呵呵呵·······”

    悯释仙君眼里闪过促狭的笑意，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说道：“你平时这个时间都打算做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巡视我的领地、驱逐入侵者，或者是游泳·······”

    悯释仙君弯弯唇角，说道：“可是我现在饿了。”

    我拍了拍悯释仙君的肩膀，说道：“我去捕猎，等我一会儿。”

    悯释仙君耳尖红了红，一把拉住我，说道：“我带你去城里吃。”

    仙界的仙君还真真儿是娇气，我心想。

    入了京城，才发现不知为何今夜格外热闹。

    三月暮春，也不记得有什么节日。还是说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只不过这些都跟我没多大关系。

    悯释仙君带着我走进一家酒楼，在二楼找了个雅间。

    悯释仙君一边看着菜谱，一边问道：“你想吃些什么？”

    我百无聊赖地说道：“我不吃。”

    悯释仙君似乎料到了我会这么说，他迅速地点了几个菜，又点了一壶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