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功,你说让咱赏你点什么?”老爷子顿了顿,笑着开口。
闻言,李琪说话,低下头,目光游离。
“你不用看你爹,他说了不算。你也不用看皇上,咱是他爷爷,说话比他好使!”老爷子笑道。
“随皇爷爷赏,孙儿这没有不行的!”朱允熥也笑道。
话音落下,李琪的目光再看向他老子。
李景隆的面上已是一片潮红,眼睛亮得吓人。
他李家是世袭的国公不假,高官厚禄都不缺了。
他李家是当朝的外戚不假,和皇家关系匪浅。
他李家如今风头正好,春风得意。
可人,心里哪有满足一说?
再者说,那些都是外人看的,李景隆心中十分清楚自家现在的状况。他祖父,父亲都是追封郡王的,他这辈绝对没这个殊荣。而且,和他父亲相比,他现在手里的权柄,也太小了些。
当下,安耐着狂跳的内心,李景隆开口道,“太上皇,皇上,臣父子二人世受国恩,今日所作都是臣等份内之事。莫说下井救太子爷,就算是用臣父子的命.......”
“咱不是赏你!”老爷子不耐烦的打断他,“咱是赏这孩子!”说着,看李景隆笑笑,“你小子就是卖嘴的货,说得比谁都好听!”
随后,又对李琪说道,“孩子你说,要啥!”
李琪硬着头皮想了半晌,“臣什么都不缺,一时半会也不知要什么!”说着,看看老爷子,“臣年岁还小,您说给臣一个郡王,臣实在担当不起!”
“哈哈哈哈!”顿时,老爷子和朱允熥笑得前仰后合。
方才救人的时候,老爷子一时激动说给你个郡王,那话只要是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是情急之下的话,当不得真。谁知,这孩子却当真了。
“郡王给不了!”老爷子大笑道,“大明朝,只有追封的郡王,就好比你祖父,你曾祖父那样!”说着,又道,“而且给,将来也是追封你老子,封不到你身上,除非你对国朝有大功!”
李琪想想,也跟着笑起来。
“咱见这孩子心中欢喜,他是个直心肠,没有花花绕的孩子!”老爷子继续笑道,“比他老子强!”
李景隆正暗喜老爷子夸他儿子,闻言顿时有些疑惑。
“这臭小子,比我强?”
“有句话咋说来着,歹竹出好笋,你李景隆浑身上下没一块老实骨头,居然能生出这么实在的娃!”老爷子看看李景隆,“你可知,这孩子像谁?”
李景隆摇摇头。
“像你老子!”老爷子道,“这孩子和你老子小时候,一个样。都是看着憨,其实心里清楚。平日不着调,可到了关键时候,能指望得上!”
老爷子打开了话匣子,“当年你爹养在咱的身边,读书习武都是吊儿郎当。可能是小时候吃苦多了,最喜欢好吃好喝好穿好戴,整天跟阔少爷似的!”
“可后来到了战场上,知道要挣军功的时候,比谁都狠得下心。他打的第一场仗,就是断后的恶仗!别人断后是守,他是带人猛攻!”
“带着三千多人,硬是往前推了十几里,把敌人弄得以为咱们大军来了,不敢轻举妄动!”
“若换做你,哼!早就撒丫子溜了!”
“太上皇说的是!”李景隆面皮发紧,讪讪的说道。
“这孩子咱喜欢,就让他以后在六斤身边!”老爷子想想继续道,“如今这孩子年岁小,赏太多怕他承受不住,他身上的骁骑尉升几个台阶,挂武德将军,领东宫侍卫副统!”
“还不谢恩!”李景隆赶紧对儿子李琪说道。
李琪懵懂的叩首,“臣,谢太上皇隆恩!”
“先别谢恩,咱问你,将来有啥志向?”老爷子又笑问。
“臣,没啥志向!”李琪想想,开口道。
“不想当将军,为国立功?”老爷子笑问。
李琪微微摇头,“听家里老兵说了,打仗死的人太多了!”说着,又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臣若是为将,就要带着许多人去死!”
“住嘴......”
“你住嘴!”老爷子横了李景隆一眼,“整日嚷嚷着建功立业的,到了战场上拉稀的咱见多了。就这样心地仁厚,到了战场上才知道怜惜士卒。”
说着,有看看李琪,“你尚未婚配,过年的时候咱还过问过这事!”
随后,老爷子顿了顿,思考片刻,对朱允熥说道,“你三叔家的次女,也正是这个年纪,就许了这小子吧!”
“全凭皇爷爷做主!”朱允熥对李琪道,“傻小子,要给皇爷爷当孙女婿了,还不磕头!”
说完,朱允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李景隆和朱允熥是表兄弟,按理说他也要叫晋王朱棡一声表叔。那晋王的女儿和李景隆其实是平辈,可现在老爷子把李景隆的儿子招为郡马。辈份上,是不是有些乱了?
他这小子当了老爷子的孙女婿,那岂不是和李景隆一个辈分了?
乱就乱吧!大明朝勋贵之间联姻,只看年龄不看辈分的事大有人在。
(历史上李景隆的女儿,嫁给了晋王的儿子。就是说他把闺女,嫁给他了他表叔的儿子。)
“臣,谢主隆恩!”
李景隆拉着李琪叩首,这份指婚的份量,可是超乎寻常。
晋王是诸藩王之首,又是当今的亲皇叔。别的不说,光是这个老丈人,就可以让李琪今后多了一层护身符。不但如此,李琪和晋王女儿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正儿八经的洪武爷嫡亲的血脉,真真的身份贵重,金枝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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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今天发一大章,没时间更新了。
不是水,这个李琪在以后是个很重要的角色。
转眼快过年了,这本书已经写了一年了。哎,小时候总是盼着过年。长大后,最不想的就是过年,又老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