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卖了!”
“你.....”茹瑺怒目而视。
“好了,都不要争了!”朱允熥开口。
其实,帖木儿再强对大明也产生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危害,因为老小子后来刚准备对大明动手,就遭了报应,死球了。
但朱允熥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的召集武臣,并且把帖木儿说成了大明之患,乃是因为他要给大明这些武将塑造出一只虎视眈眈的猛虎。
天下太平,文官腐败的同时,武人系统也将会避免不了的腐化堕落,失去战斗力。
那么借着帖木儿这个子虚乌有的强敌,朱允熥可以理所应当的整顿军务,割除军中弊政,甚至在人员调动上更有可以说服臣子的借口。
再说,就算帖木儿不死,这等外患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看着吓人而已。
帖木儿帝国虽强盛,但他有着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他的统治,远不如汉人王朝那般具有生命力。正如当年成吉思汗何等英雄,可他一死他的子孙就陷入无休无止的内战当中。
胡人若不汉化,不学着汉人王朝的统治结构,那就永远不能长治久安。强盛如大元,亦没有百年国运。
西域之地,在历史上何等璀璨,各种文明层出不穷,可后来什么样?
正是因为他们没有稳定的内政,没有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国家。
朱允熥的目光在群臣身上打转,最后落在了曹国公李景隆的身上,“李爱卿,你有何话说?”
“我没话说呀?”李景隆心中叫苦,但不能不开口,沉吟道,“皇上若忧不无道理,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伸手不打笑脸,既然帖木儿派使团前来,我们尽心招待就是。不过,招待的同时也要严加看管,使得不可知晓我大明虚实.....”
说着,他看向朱允熥,皇帝的目光有些许不悦。
因为他说的话,都是昨日朱允熥对他说的话。
“至于用兵与否,臣看来还是为时尚早!”李景隆笑道,“一是尚未察觉帖木儿有对我大明不利之举,二是未有对方结合兵力之讯!”说着,他看看众人,沉吟道,“不过,还是那话,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此大患在外,吾大明安能鼾睡?所以,当务之急是知己。所谓知己,就是知晓我大明边军可战与否。比如甘肃镇,整顿兵马点明人数,日夜操练,派遣斥候收集消息,囤积粮草修筑关隘。”
“另外,正如茹尚书所言,再广结盟友,以防不测。”
“嗯!”朱允熥思索片刻点头道,“还有吗?”
“不想说啊!”
李景隆心中大喊,可嘴上却缓缓正色说道,“不但是甘肃镇,其余各镇也不能事不关己。方才武定侯说甘肃镇可战之兵有八成,微臣看来.....”
说着,他低下头,有些不敢去看周围那些吃人的目光,“历朝历代太平年间这个数字已很了不得,可我大明如今外患强敌,万不可如此。”
“兵部都督府在册的兵员,应当补足。实在补不足,就要给以实数。不然长此以往,边镇到底有多少人就成了糊涂账!”
他说着,又看下朱允熥,后者的目光包含威胁。
李景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两军交战,最要紧的是粮草。除了兵丁人数,边镇的粮食到底能吃多久,有多少都要详细明了。还有,各卫所下属的田地,耕种情况如何,都要一五一十不得含糊不清。因为这涉及到,将士们的口粮!”
“李景隆,我日你姥姥.......”
许多武臣已是心中破口大骂,“你他娘的这是要干啥啊?这不是断大伙的财路吗?”
“嗯!”朱允熥频频点头,“李爱卿所言,老成持重。”说着,对魏国公徐辉祖说道,“稍后你润色一番,以督军府名义下发各镇。随后,派遣巡查断事官,清选司官下去巡查。”说着,又看看众位武臣,“谁有不同看法?”
谁敢有?
没人说话。
“江阴侯吴高!”朱允熥又道。
“臣在!”
“带火器营去甘肃镇,练了这么久,是要经历下塞外风雪了!”朱允熥说道。
“臣遵旨!”
“长兴侯耿炳文!”
“臣在!”
“朕听闻你善守,派你去甘肃镇,巡查卫所防务!”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