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公务不能等到明天?”
辛彦德也是愣,徐辉祖这话根本不是在问他,而是拐着弯说就你有公务别人没有?你既然来了,何必这么不解风情?
“是各地卫所的折子!”辛彦德张口道,“说起来还和魏国公和茹兵部有关系,就是前年皇上让审查各地卫所屯田还有兵员的奏折。皇上吩咐过下官,等所有折子都到了一并呈上去。这些奏折先后顺序不一,而且卫所,兵部,督军府各自上呈的数字还有对不上,所以下官才要回去整理!”
闻言,徐辉祖和兵部尚书茹瑺有些脸上挂不住。
他们虽是南书房参赞,有看奏折的权利,但什么样的奏折给他们看,什么样的奏折直达皇帝的御前,还是通政司做主。
更让他们难堪的是辛彦德的那句话,三方奏折中的数字对不上。
“能对上就怪了!”
朱高炽心中暗道,“地方卫所自然要隐瞒,兵部和督军府下去的人,屁股不一样,上奏的自然也不一样。哎,天下的事难就难在这儿,大伙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说实话!这些奏折送上去,怕是兵部和督军府的人,免不了吃挂落要倒霉!”
“今日不说公务,只叙人情!”李景隆端着酒杯笑道,“来来,难的浮生半日闲,诸位再饮一杯!”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你还难得浮生半日闲?你哪一天不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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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里诸位大臣齐齐一愣,然后猛的蹭的起身,连碗倒了都顾不上,直接跪倒。
李景隆一下窜到门边,直接来开门。
门外,一身便装的朱允熥带着几个侍卫,笑盈盈的站着。
“臣等参见......”
“大规矩都免了,又不是朝会!”朱允熥笑着摆手,迈步进屋,“朕不请自来,做了恶客了!”
“万岁爷能来,那是臣等的福分!”李景隆在旁躬身搀扶,笑道,“更是您心里想着臣!”说着,拉开椅子,就在朱允熥坐下之前,直接脱下身上的外罩服,三两下叠好放在椅子上,“万岁爷您刚才外边进来,身上带着寒气,臣给您垫着点儿!”
顿时,侯庸暴昭辛彦德得人面露嫌弃之色。
“哟,菜不错!”朱允熥看看桌子笑道,“丰盛!”
“是徽....”
朱高炽还没说完,李景隆就开口道,“徽菜,起于皖南,前宋的时候,宋高宗很中意这一口,尤其这道沙地马蹄鳖,最是滋补养人!万岁爷您尝尝!”
“坐坐,都别拘束!”朱允熥又笑道,“朕也是路过,听说你们在这,就来看看!”说着,看看桌上的酒壶,“喝的什么酒啊?”
“是....”
“回皇上,这是曹国公家里的珍藏,三十年的绍兴黄陈酿!”辛彦德在旁说道,“市价三块银元一坛,还供不应求。”说着,又道,“曹国公大手笔,一次拿了十坛,臣大半年的俸禄一场就喝没了!”
“你他妈成心跟我过不去?”李景隆恨不得当场给他一脚。
然后赶紧低声笑道,“臣家里这不是快要办喜事了吗?犬子和晋王郡主的婚事快了,臣想着这是迎娶天家之女,寒酸了不是丢万岁爷的人吗?所以臣高价从绍兴买了这些酒,本想着大喜的日子要用来着招待宾客,今日凑巧世子殿下请客,臣就添了个彩头!”
“你他妈还知道是我请客?”朱高炽心中大骂,“你丫嘚吧嘚的别人还以为你做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