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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齐王朱榑阴沉沉的开口,“连着几日都没换衣衫了,我身上都丑了!”说着,还低头闻闻自己的腋下,脸上满是厌恶。
“何广义!”齐王朱榑继续开口。
远处,何广义再次冒头,“千岁何事?”
“既然准备了酒菜,就不能准备衣衫吗?本王想梳洗!”齐王朱榑目光盯着桌子,大声开口道。
“给诸位千岁酒菜是皇命,但皇命中没说给诸位王爷准备衣衫洗漱!”何广义笑笑,“再说,这园子中也没有预备各位千岁所传穿的衣衫!”
“没预备就去拿!”朱榑回头,看着何广义,面色不善,“本王现在没被定罪,还是大明朝的藩王,连件干净的衣衫都不给吗?”说着,阴森森的看着何广义,“何大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您这是为难下官了,真是没有预备!”何广义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就去南锣大街,本王在京师的王宅中取!”朱榑怒道,“你们派人过去取不就行了吗?”
“七哥!”突然,正在看着手中纸卷的朱柏露出一双眼睛,平淡的笑道,“哪还有王宅呀!”
“嗯?”众人一愣,不解的眼神瞬间看过来。
“你什么意思?”朱榑盯着朱柏说道。
朱桢面露恐惧,“你的意思,咱们在京师的家....被抄了?”
“不确定,但应是如此!”朱柏笑笑,“两位兄长想想,咱们是还没定罪,但从咱们被关进这开始,咱们就已经是罪人了!估摸现在这时候,外边正在搜寻咱们的罪证。”
“所以!”说着,他顿了顿,继续笑道,“咱们在京的奴婢,还有跟着咱们来的人,这时候只怕都在审讯之中。咱们在京的宅子,也早就被人挖地三尺了。”
“那咱们在封地的王府?”朱榑阴森的眼神闪烁不定,整个人呆住了。
“哎!”朱柏心中又是无声长叹,心中暗道,“真是骄横跋扈惯了,一点敏感性都没有!人家既然已动手了,就是要把这些人打成万劫不复,就是俗称的抄家灭门!连这些都想不到,你们是哪来的勇气,跟那位斗的,真是咎由自取!”
几位藩王再次愣住,彼此脸上的恐惧再也掩饰不住。
代王朱桂低声哭泣,“我要见母妃!现在只有母妃能说上话!”
“咱们认罪吧!”谷王朱橞急道,“这时候只能求皇上心软了!几位哥哥,在这么下去,咱们就完了!”
“都是老五那混账!”朱桢忽然暴怒,咬牙切齿,“都是他挑拨离间,都是他怂恿咱们,杀千刀的!”
“还有老十七!”朱榑额头青筋乍现,“是他置咱们于死地!”
闻言,朱柏再次摇头,心中哭笑不得,暗道,“真是...真是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现在还怪上人家老五老十七了!哎!”
“十二哥!”代王朱桂看向朱柏,“你....说话呀!”
朱柏放下手中的纸卷,苦笑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不恨吗?”朱桂疑惑道。
“我也没做什么,没什么恨的!”朱柏淡淡的说道,“再说事到如今恨也没用,等着便是!”
“等什么?”朱橞问道。
“等着发落呗!”朱柏喝口茶,继续笑道,“大不了,无非一死!”说着,目光环视,“大伙也别哭别骂了,别临了丑态毕露,惹人笑话!”
“你什么意思?”朱榑怒道,“老十二,你别引言怪气的!”
朱柏摇摇头,继续低头去看手中的纸卷。
“你看的什么?”朱桢问。
“应天时报!”朱柏把纸卷上面的大字露出来,随后指着上面的头版文字,“你们看,皇上追尊咱们大哥为皇帝了,孝康皇帝,庙号兴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