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盛摇了摇头,看着老太君,他那张冷脸终于柔和了一些。
“让母亲担心了,路上遇到了杂事,耽搁了一两个时辰。”
一边说着,沈凌盛一边扶着沈家老太君往里走。
“说起来还是要怪你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他若是肯听话,你又何苦跑这一趟......”
沈家老太君心疼沈凌盛。
比起沈寒落个残疾,在她看来,反倒是沈凌盛多跑这一段路更困难。
“我也两年多未归,这次回来也是看看母亲。
至于那不孝子,这次回来便把他惹的祸事一并处理了。”
沈家老太君点了点头,沈家现如今正处于无比关键的时刻,可不能因为这赐婚把所有筹划给弄乱。
母子俩在一群簇拥之下,往沈家祠堂走去。
听到脚步声靠近,沈寒也知道,是沈凌盛回来了。
走到祠堂门口,沈家老太君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沈寒还在祠堂里站着。
随即看向沈凌盛:“你们两父子谈吧,我们其他人暂且都离开。”
“是,老太君。”
一群人齐声应下,便随着沈家老太君离去。
待众人离去,沈凌盛才踏入祠堂之中。
取了三炷香,点燃,向着沈家祖先牌位作揖。
祠堂里,除了微弱的声响,一片沉寂。
沈凌盛大概以为,自己这番举动,这番动作,能够给沈寒一些压力。
待到一会儿谈话时,自己的气势也将强上几分。
只可惜,这并没有什么用。
沈凌盛不说话,沈寒也不说。
插上的三炷香燃完,沈寒还是不说完,就这么站着。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风吹着树叶嗦嗦作响。
反倒是沈凌盛忍不住,先开口了。
“听老令公说,你前些日子诬陷谢夫人,说她与府中家仆有染,可有此事?”
沈凌盛一来,便提起前些时日那件事。
这番话说的很有意思,就说自己诬陷谢夫人。
只字不提谢夫人诬陷自己偷盗。
要知道,当时若不是自己反过来诬陷他,这偷盗罪名若是坐实了,自己便会受到墨刑。
脸上刺上一個“盗”字,携带一生。
“明日去府衙,澄清此事,还谢夫人一个清白。”
沈凌盛命令般的说道。
“二夫人诬陷我行偷盗这件事,父亲可要为我讨回一个公道?”
“她们之所以那般行事,还是因为你不配合。
若是你早早地配合着将婚约退掉,又怎么闹出这些。”
沈凌盛眼神凌厉,语气中也带着一丝责备,与此同时,一抹气势放出。
他自以为武道威压放出,沈寒便会精神紧张。
但是这点武道威压,连天道剑势的门槛都摸不到。
“二夫人与家仆之间的龌龊事,乃是我亲眼所见,实在是没法昧着良心说话。”
沈寒表情亦如平常,语气亦是平缓。
她诬陷我可以,凭什么我不能诬陷她?
抬头看着眼前的沈凌盛,沈寒不自觉地生出一丝狠厉。
这人配当自己的父亲吗?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信里那番言语便是想把自己推入深渊,落个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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