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柴子洋使诈,用玄机会的人命去动摇他,现在用他来当武器杀我们。”李景行的眼眸森然。
“杀了你们,南|海上所有超自然现象都会消失,一切震慑人心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届时,这片海是谁的,那就凭军事实力说话了。”
“废话这么多,是不想打了吗?”因为疼痛,李景行的呼吸有些急,“我会为华夏奋战到最后,有我在,你们休想越界一分。”
凌霄嗤道:“你这个人就是太圣母了,以为自己是万能的吗?看看你的样子,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们拼?”
李景行呸了一口,吐出来的却是血。
两次从接近七层高的巨蛟上摔下,还徒手接人致使手臂脱臼,李景行现在已经基本上没了对抗的资本。
正因为对手此刻的脆弱,凌霄相当闲适地抬头看发亮的天边,想要更多点时间欣赏一下这猛虎的垂死挣扎。他不疾不徐地说:“拼?对了,玄机会的导师并没有告诉你涅槃的方法对吗?你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是告诉你一个真相吧,是晏玺,他阻止了导师告诉你们涅槃的方法。”
这件事李景行是知道的。当时导师组来到玄冥观,按照惯例要在最后一天告知他们涅槃的方法并加持,赐予队员可以在危急时刻激发无限的力量,获得最高的牺牲价值。
但是,林清中途突然发了疯被另外两人急匆匆地送回了总部。李景行在和林清搏斗的过程中,发现他颈后有针,这似乎验证了凌霄所言。
“晏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你们重蹈玄冥护卫队的覆辙,可惜好心办坏事,否则,你现在倒有机会用全部的力量和我们拼一拼。”
“即使不能涅槃,我也会拼尽全力杀你的。”李景行蹒跚着向前狠狠地踏了一步,艰难地举起了手上的刺刀。
凌霄收敛起笑意:“既然你这么想死啊,我成全你。”
说完,他退了一步,嘴里暗念咒语,柴子洋心神一动,不屑地扫了一眼李景行,同样挥动了手里的黑鞭。
李景行用脱力的双手握住金龙刺刀,眼中已经有了血丝,但眸子仍然纯净与坚持。
在他凛冽的视线里,千帆过尽,不染重尘,那是一种石赤不夺的信念与誓死不二的决心。
两个锋利的男子,各持兵器,站在数米的距离,形势一触即发。
电光火石间,柴子洋挥鞭而上,忽地,一对鸳鸯钺横向砍了过来,柴子洋退了一步,立马和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斗上了。短短几秒,两人竟然你来我往地过了好几招。
趁着两人交战,徐栩疯狂跑向了李景行。
最爱的人站在夜色中,像一株炽烈的昙花,想要将全部的生命祭奠给光明,当他盛开后,那黑夜也会随着陨落的花瓣而消失。
可徐栩才不想管这时间是白天还是夜晚,是光明还是黑暗,徐栩只有一个念头:想要抱住他,想要紧紧地抱住他!
可真跑到跟前,看着全身是伤的李景行,他立马停住了,抬起手要抱不抱,踌躇半天,又心疼地放了下来,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徐栩泪盈于睫。他最爱的男人,之前一直无坚不摧,所向披靡,降灭了无数妖邪,而今天,这个男人受着严重的伤,用身体勉强支撑着,也许看上去不堪一击,但在徐栩的眼中,李景行还是那么伟岸与坚强,襟怀磊落,铮铮铁骨。
就如同他的信仰,屹立不倒。
那就让我陪着你,我们可以伤,也可以死,唯独不能认输。
一边打得热火朝天,这一边却两两相识,悄然无声。
比起伤心的徐栩,李景行的脸色却异常难看,他压低声音问道:“你来做什么?”言语中带着一丝愤怒。
“徐栩,活着不好吗?”凌霄在徐栩的后面哂笑一声,“请君入瓮这个局你应当是看得出来的,不过,你还是为了李景行硬闯进来,真好。”
徐栩转身退了几步,将李景行护在身后:“我一个星列级的新人,劳你这种大前辈挂念,实在受之有愧。”
凌霄的容貌本就清雅,半明半晦中,他似笑非笑的样子更像是一副水墨画,让人难以移开视线:“你真的是星列吗?”
“你在问我吗?你们应该更清楚吧。”徐栩细长的明眸更加锐利。
凌霄看着玄冥的人被困了四个,一下子心情更加愉悦了,压住眼底的运筹帷幄:“你想用自己换李景行。”
徐栩嘴角掠过一丝嘲讽的笑意,“我是这么想的,可是,李景行不会同意。”
“哦?你怎么想?”凌霄兴致极好地看着这对亡命鸳鸯。
“大不了,一起死啊。”徐栩说。
李景行伸手拉住了徐栩的手,徐栩感受到对方脱臼的手正用力地握着他的手指,一瞬间,他的鼻子就酸了,不是因为面对死亡的悲伤,也不是因为面对困境的憋屈,而是感动。
李景行明白他。
这番默契不用言语,天各一方对徐栩来说没有意义。
他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不可能让李景行独自上路。
他唯一不可失去的,就是李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