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起来,走过来,放到了黎望舒的桌子上。
“黎姐,这些小东西,就给你用吧。”
黎望舒不明所以,表情疑问的看着她,“怎么突然给我这些?”
“我想了一下午。”她挪了椅子,坐到黎望舒旁边,“经历过这么一件事,我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遗憾没有完成。当时那个情况……我真的以为我就会那样死掉,虽然今天偶尔我还能掌控我自己,可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一天,她就会完全的取代了我。”
黎望舒听着,没有说话。
“昨天晚上,我输了,我也知道输了会是什么代价,但我没有退路。”潘瑶依然是带着笑容的,“其实她早就有能力上我的身,可是她没有,她一直在戏耍着我玩,只等我输的那一刻。也或许这就是游戏规则吧……我也在抱有希望,或许我还能赢……至少我还能赢一次,就能多活一天。”
“唉……”黎望舒叹了一声,可以想象潘瑶的无助,不禁拍了拍她的手,权作安慰。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我一直梦想可以去很多地方走一走,我以前是学画画的,但我没有坚持,这些都是我的遗憾,但我想重新捡起来。”
“所以你要辞职了么?”否则也不会收拾了东西,又送给她吧。
“嗯,我想去当一个流浪画家。”她说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这可能有些异想天开,但现在我还有些存款,而我也还年轻,我想去试试。”
黎望舒是真心佩服她,觉得她能有这样的勇气,就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也未必都能这样看得开。
她甚至是有些羡慕她的。
“如果你真的决定了,那我支持你。但你就这一下午,你就确定了么?”
“或许我是一时脑热,但我怎么也要走出去……没准出去玩了几天就发现自己当不成画家,太辛苦还会回来呢。”
黎望舒忽然笑了笑,“你快来先给我签个名,以后成名了这可是纪念。”
“好呀。”潘瑶很是配合的签了名字,还对着黎望舒承诺,“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如果我真的成名了,那你到时候要多少签名,我都给。”
潘瑶下班之前去了主管的办公室,回来时也很低调,收拾了东西就这么跟黎望舒一起下了班。
黎望舒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但看她连结余的工资都不打算要,也要辞职,便知道她是打定了主意,也就提出给她送行。
她们聊了很多,甚至还喝了不少的酒。
黎望舒回去时已经有些醉了,但心情复杂。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子慕,想跟他说说话。
这一天下来,她也很有感触。
回去的有些晚,小区里不复热闹,冷冷清清,只是偶尔可以见到几个散步的人。
有时会闻到臭味她也没有在意。
实际上黎望舒经常可以闻到臭味,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死灵太多了,说不准那一个跟你擦肩而过的就不是活人,黎望舒这么多年下来早已习惯。
只是这一晚喝了酒,胆子也大,在知道那些可能都是‘好兄弟’时,也没有什么害怕。
她回家时,家里并没有人。那只小土狗还在家里可怜巴巴的等着。
虽然昨天秋阳来接狗,可是半夜去了宋婉秋那里。这只狗还是在黎望舒家里,又因为昨天以为会把狗带走,黎望舒都没有给他准备吃的喝的。
“可怜的小家伙,饿了一天了吧。”她腿发软,好像踩着云彩走路,喂了狗,铲了屎。
但子慕还是没有回来。
她去下楼扔了垃圾,回家就觉得屋子里有些臭。那小土狗对着她叫唤。喝醉了的黎望舒脑子不够清醒,反应也慢,被狗吵的头疼,忍不住叫他小点声。
小土狗可怜巴巴的哼唧了几声,但还是极为敏感的不时叫唤一声,偶尔盯着某个角落龇牙。
直到黎望舒洗漱完毕,将脱下来的衣服也都洗了晾好,这才回了卧室。
那小土狗就改成了对着卧室狂吠。
黎望舒迷迷糊糊,酒劲上来也听不到多吵,觉得臭也没多想,抱着被子直接趴在床上睡了。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被钉在了十字架上,看不清脸的群众们议论纷纷,黎望舒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只是觉得莫名有点像狗叫。
她不明所以,但觉得有些难受,气氛压抑,仿佛什么东西压着她的胸口。
再后来,似乎那些脸部打了马赛克的群众们谈论出了结果,黎望舒就这么被绑着十字架,给沉进了水里。
她无法挣扎,也无法呼吸,绝望,且无助……
窒息的感觉使她痛苦无比,她的意识也在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