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逐渐消散之后,黎望舒也停止了修炼。
钟离荷月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来,脸色微微泛白,眼睛却一直盯着子慕。
黎望舒却忽然倒了。
“她……怎么了?”荷月跟着一惊,看着子慕紧张的抱着她,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子慕检查之后,发现她并没有什么事,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觉得很不对劲,皱着眉摇了摇头。
“是不是鬼修功法对她有影响?”荷月猜测着:“刚才阴气那么重,她是不是吸收太多了?”
子慕冷眼看她,荷月心里有苦,却只能有些苍白的解释:“这真的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昏倒……”
“往后,我还能信你么?”
荷月说不出话来。
子慕收回目光,抱着黎望舒回了她的房间。顺势检查了一下房间内的阵法,确认没有什么纰漏,这才稳了稳心神,继续思考起眼下的事情来。
那些灵魂,好的坏的都有,可就算是好的也未必永远都是好的。他不敢放松,这几天在下面盯着,没见来放消息的,反而收到上面出事了。
难不成钟离家的老太太跟乐姬联合起来了?
那个阵法到底是把人召唤去哪的?
难道真的是钟离家?
他皱着眉起身去给秋阳打了电话,心里盘算怎么先把这个阶段度过去。若这事发生在他身上,以他的能力,倒是也能应付。可黎望舒不行,她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就算是他的名头也罩不住。
秋阳来的挺快,子慕电话里说的不太明白,但也交待了大概,他知道这事不好弄,带了不少家伙事。背着一个超大的双肩包,还拖着一个超大的行李箱。
进来看这地方布置的紧密,也就稍稍安心,拉了子慕详细问了,还没等发表什么看法,子慕起身要走。
“我还有事,你先帮忙看着点。”
秋阳明白他的意思:“行,指定把人给你看住了。”
黎望舒这段时间不声不响,话也少,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修炼,子慕知道她心里惦记,但也知道有些不是这么蛮干的,就叫秋阳帮忙劝一劝,这才不太放心的离开。
他先是去了一次地府,叫南宫放出消息,《餮灵术》是他自己在修炼,跟黎望舒没关系。这办法说实话,一点都不好,连下下策都算不上。然而现在也只能试试,否则还能怎么办?说黎望舒没有修炼《餮灵术》,这样干巴巴的谁会信呢?
又叫南宫放出消息,黎望舒是隐世家族的后代,集合数家之成,身上沾满阴气是因为修炼了《太极谱》。
另外就是她成为黑无常,跟修炼的功法没有半点关系,不过是因为两情相悦,为了可以时时在一起。
这一点来说倒是可以说得通,毕竟子慕这么些年从来单枪匹马,没有让任何人成为过自己的搭档。又考虑到不少老家伙都知道他当年心里有人,虽然这是个误会,现在也只能叫人误会下去。
只说黎望舒是他爱人转世,这次的事情不论是怎么传开的,然而一旦谁敢动黎望舒,他都不会放过对方。
南宫觉得这样也只能挡住一部分,不过他也清楚,眼下没什么好的办法,满口应下,安排手下去传消息了。
子慕又开始寻摸着找谁帮忙,短短时间,他几乎跑了全国各地。
等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十来天了。黎望舒看起来精神饱满,甚至好像还养胖了两圈。
见到子慕之后眼圈就红了,不过也没说什么。
子慕心力交瘁,又细细打听了这几天的事情,眼看天黑,又来了一伙儿,由着荷月跟秋阳受了。
他钻进被窝,搂了黎望舒,语气带着那么一点乞求:“这几天差点累死我,让我抱抱吧?”
黎望舒没说话,一声不吭的往他怀里钻了钻,屏着气闭着眼,像个死人。
“你怎么了?”子慕往下挪了挪,额头贴着黎望舒额头。
黎望舒有点不自在,但忍着没躲,憋了半天脸都红了,这才喘了一大口气,大脑缺氧让她有点犯傻,胆子也大了:“想你了。”
这三个字喊的贼大声,黎望舒自己也吓了一跳,看着子慕眨巴眨巴眼睛,忽然间就哭了。
子慕刚想张嘴哄她,一想她这些时间心里肯定不好受,憋了这么久还要担惊受怕,哭一哭也好,也就慢慢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念了一段心法。
黎望舒哭的迷迷糊糊:“你念叨什么呢?”
“是一段心法,可惜是残篇。”子慕左手搂着她,右手悬空,召出玉牌,从里面拿了几本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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