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与回忆

;   “你要是去加入那个什么国际特警，你让我怎么办？每天在门口等着有人把你的骨灰盒交给我吗？”

    “你是想让我的余生抱着你母亲，你妹妹和你的骨灰罐度下半生吗？”

    他想起来了，这是他申请加入国际特警组织前和父亲的一次激烈的争吵。

    ……

    猛然睁开双眼，在无尽的黑暗中。龙毅用手猛拍着自己的胸膛，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呼吸道。

    “咳咳～……救～”嘶哑的嗓音从他喉咙里传出。

    慢慢的他停止了挣扎，睁大双眼，脸上脖颈上青筋凸起，身体各处的肌肉也出现了痉挛，他快要窒息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他的嘴逐渐张大，眼睛向外凸出，身体不时的抽动一下。

    几秒后……身体犹如过电一般，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

    “咳咳~……”几声猛烈咳嗽后，一团黏稠物从他嘴里咳出。

    “呃～”氧气通过鼻腔快速被他吸入肺中。十几秒过后，身体肌肉痉挛开始减退。

    龙毅平躺在湿冷的地上，额头尽是汗珠，神识恍惚微睁着眼睛，没有看到一丝光亮。

    突然胳膊大腿那种抽筋的刺痛侵入他的大脑。

    “啊～”撕心裂肺的喊叫瞬间打破周围安静的环境。疼的他几乎再度昏厥过去。

    恍惚的意识中，冲天的火光显现在他眼前。耳边一个有些模糊的声音响起。

    “遇袭~遇袭~，D1~……收到回复，收到回复？队长~”那声音歇斯底里的喊着。

    这是哪？……龙毅感觉自己的脑袋很混沌，乱的发晕。

    过了一会，意识稍微清醒的他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在恍惚中感觉地面好像在晃动。他想睁开眼睛，却感觉自己的眼皮像被封住了一样，无法睁开。

    在挣扎了几次后，脑袋越来越沉，最终在一片混沌中再次昏睡过去。

    在梦中穿着警服的他，拿着警帽站在天台上，眼中尽是无奈的望着湛蓝的天空。

    对于这一幕他有了些印象，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孩因为被一个地痞流氓玷污，在他从警校毕业后穿上这身警服的第一天，在他执勤的区域跳楼自杀了！

    他记不太清当时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他记得很清楚，他晚了，就是晚了这几秒，那女孩的头发划过他的指尖，从6层高的楼顶跳了下去。

    这一切都因为自己在入职的前一天晚上喝的大醉。以至于事情发生时，他站在原地迟钝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被另一名刚进入警车下岗休息的同事喊醒才回过神来，往那跑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

    在他的记忆里对于那件事他随后的反应有两个，一个是站在天台听着下面嘈杂的喧嚣声和长鸣的警笛声仰望天空。

    另一个是双手握住天台的栏杆，和其他随后赶到天台的人一样一脸茫然的看着楼底下一滩红色的血迹和不远处赶来的救护车。

    记忆有些混乱也想不起到底那个才是自己当时真实的反应。

    上级除了对他进行一番训斥外，并没有对他做任何处罚，可能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处理突发事件情有可原。

    也可能是在上级看来这种事自己没有什么责任。但就算他隐藏的再好，他也不敢保证上级没发现他喝酒的事实。

    兴许只是觉得没必要对这种已经发生的事小题大做！但对他而言，却是以后无数次的噩梦相伴。

    甚至很多次非常真实的梦到自己站在楼梯口前，那个女孩背对着他，双手握着栏杆转过头，一脸苦笑的看着他。

    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个女孩遭遇了什么，甚至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她为什么冲着自己带有一丝愤恨的苦笑。

    后来在一个同事那了解到，这个女孩之所以会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她的哥哥。

    事情的经过大致是，她哥哥在一家离他家不远的啤酒馆喝多了，打电话让她这个年仅16岁的妹妹去接他回家。

    结果还没等他妹妹到那，这家伙就已经跟个女人走了。正巧这个啤酒馆附近这几天经常有游行示威的人经过。一个思想极端的地痞流氓便看到这个女孩独自一人，就起了色心上去搭讪。

    这姑娘没搭理他，这家伙就尾随人家，然后在一段没什么人的地方对这女孩做出了不可描述的禽兽行径。

    从这一点上来说，这女孩的哥哥真的是个脑袋瓜子缺了根筋的白痴。

    可是单从喝酒误事这方面来说，他和这个白痴恐怕也没什么两样。

    因为他那天晚上也喝了酒，而且喝的是伶仃大醉。

    如果那天晚上他没喝那么多，兴许就能快上那么一两分钟，把那个女孩弄下来！而不是刚来警局就亲眼目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尸体。

    但现实到底是和戏剧不一样！对于很多已经发生的惨事，所有人都只能用余生去懊悔，可能还会在内疚的恶梦中经常被惊醒。

    例如他父亲，如果不是他父亲的那根快抽尽的烟，那辆吉普车已经漏油的油箱也不会爆炸，车窗上的那块碎玻璃，更不会再母亲被人从车里拉出后，飞到母亲的大腿动脉上……

    这就是他23岁之前和23岁那年所遭遇的最令他刻骨铭心的两件事，也是他之后几年里最容易做的噩梦。

    后来他就参加了国际特警组织，记得好像是在那件事发生后的第6个月加入的，也就是2013年的9月份。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感觉自己会去加入国际特警，和那个跳楼的女孩好像有很大的关系，至于原因他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