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自己反应,便不省人世了。
轰隆隆,雷雨依旧不断,整整下了两夜,电闪雷鸣,苍穹似死开了一条白花花的逢隙,一瞬之后又消失不见,雷声如猛虎野兽的怒吼,天气闷热,令人心烦。
这老天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黄少爷,老爷正在屋中,洛大夫在施针,怕是不便相扰啊。”钱夫人想将稀客黄宠请出去,却又碍于他的身份,“我们这钱府庙小,实是放不了您这尊大佛啊。”
“听闻钱老爷子病倒了,我爹和他是世交,我作为他半个小侄理应来探望。”
黄宠带来的小厮偷偷摸摸的入了内室,眼见了满身刺针的钱员外,正要下手时,还犹豫了半分,毕竟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但自己这条贱命已卖给了黄家,便是做他们家的一条狗,他也得做。
他欠身去试探洛文,见他毫无反应,又想起先前少爷说过这熏香的厉害,捂了鼻子,用水浇了,才鬼鬼祟祟地到床沿。
那么多针,他也不知道动哪一根,一不做二不休,他准备将所有针都动一遍。
手指轻轻触碰针尾,左右向旋了旋。
汗早已惨在他的额上,在腹部以及心肺的几针下去,钱员外便全身痉挛,吓得他倒在地下,不敢动弹,将手捂在眼前。
榻上的钱员外痛苦的抽畜着,他的胸上下起伏,不停地咳出血来,过了半盏茶后,榻上再无声响,他才将手缓缓放下。
钱员外满目狰狞,过不了多久,脸开始泛着嘴唇,显了紫,连眼睛都翻了白。
他惊魂未定,伸手去探气息,之后哆嗦的收回了手。
“钱老爷,对不住了,小的也没法了,你老走了别来找我。”那人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洛大夫,小的也是被逼无奈,不是小的要存心害你,这都是主子的吩咐,您大人大量千万别怪小的。”
他磕完十几个头,慌慌张张地再从后窗爬出去,跌跌撞撞的从原路返回。
“兄弟,肚子可好利索了。”门口的守卫家丁见他回来,关怀地问了句
那小厮心虚,欠着身装了装样子,点着头:“好多了,好多了,多谢多谢。”和那人打了招呼后,便一溜烟儿地跑向了客房。
附近没有人,他正准备推门进去,刚站在门口,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
试想,你离一副活春宫,只有一墙之隔时,谁的脸色会好看。
屋内传出了盈盈呻吟声,让这门外的小厮顿时脸上泛赤起来。
他伸出手轻轻敲着房门。
“谁?”门内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少爷,是小的。”
“混帐东西,没看见本少爷逍遥啊,你且在门外等着。”
“是是。”
半盏茶后,黄宠便从屋中而出,身后的那个小婢女,满脸羞涩眼在他身后。
“本少先行离开,你且同你们夫人说一说。”他略有深意地瞧了那婢女一眼。
“夫人,这是厨房做的红豆莲子羹,你先吃些。”
“放着吧。”钱夫人坐在府内一处较为僻静的小阁之中,半倚凭栏。
“不久前有人来相告,黄少爷已经离开了。”
“嗯。”钱夫人小品了一口羹汤,抬头看了时辰,回身问身侧的丫头。
“洛大夫还未施针完毕?”
“并没有人通告。”
“唔,还是扶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