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被这样猛力往地上一顶,以马鹿的力量,那是完全能将人给顶废的,万一顶到的胸口,胸骨都能被顶塌陷,那样,人不死也得废啊。
而且,这马鹿被连番折腾,也是红了眼,顶着那人,只顾四蹄用力,身体前倾,将力量集中到脑袋上,哪怕那人早已经撒手,它也不肯放过,就这么死死地顶在地上揉搓。
这翻转得也太快了些。
想都不想,吕律一惊之后,早已经抬枪瞄准马鹿的他,指头果断扣动扳机。
砰……
一发独豆激射而出,朝着马鹿后腿打去。
他这是定点射击,马鹿也差不多是没怎么动,距离不过五六十米,这点准头,吕律还是有的。
独豆命中马鹿后臀腿部,炸得血肉飞溅。
陡然吃痛的马鹿,那还顾得了其它,惨叫着一瘸一拐地直接跨过那人朝前边林子里钻。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踩到。
听到枪声,元宝也猛地从地上起身,狂吠着朝着马鹿追去。
如果是在平常,在这样的林子里,猎狗想要追上马鹿,有些困难。
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马鹿腿受伤了,一条后退被独弹打中,甚至被独弹洞穿的身体的马鹿,怎可能跑得过元宝。
一鹿一狗,一前一后地钻进林子。
吕律和陈秀清也赶忙提枪朝着那人跑了过去,还未到那人身边,就见那人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捂着胸口,满脸痛苦,嘴角都有血溢出来。
“爷们,你咋样啊?”吕律到了近前,问道。
男子接连咳了叫几声,朝一旁吐出一口血,艰难地说道:“应该死不了!”
吕律看着这人,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他细细打量,认出眼前的人,是吕律前世在嘉荫认识的一个鄂伦春人,名叫葛家田,专门帮人鞣制皮草,在这方面很有一手,还特别擅长缝制苏恩。
苏恩,以狍子皮缝制的袍子。
没想到在这山里遇上了。
他很奇怪,嘉荫离这里不近,怎么会跑到这山里来了,还徒手擒马鹿。
不过,对于葛家田来说,跟吕律只是初次碰面,
吕律也不想多问什么,他现在心里更惦记的是那头马鹿:“爷们,既然没什么大问题,那我们就先去追那头马鹿了。”
“那个……打到了,肉能不能分我一些?”
吕律刚想转身离开,却听葛家田犹豫着问。
想是怕吕律担心他跟着分山财,葛家田连忙补充道:“只是要点肉,别的都不要!”
刚刚吕律可是帮了他大忙了。
就这么点小事儿?
吕律笑了笑:“没问题,你在这休息,我们很快回来……清子,我们走。”
前世数年后都还活得好好的人,现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吕律当即领着陈秀清,顺着血迹追了过去。
大约追出去四五百米远,两人就看到了已经倒在地上的那头马鹿,元宝正死死咬着它脖子,已经气绝。
两人到了近前看了下,吕律打出的那颗独豆,将马鹿的身体洞穿了,那也是致命伤,一路流了不少血,此时栽倒在地,又流了一大滩。
“可惜了,没啥鹿心血了。”
陈秀清有些遗憾地说。
“不是还有鹿茸、鹿鞭和鹿肉嘛,刚才在山外边的时候,还想着恐怕这马鹿都被人得了,现在还有这些,伱就知足吧,赶紧动手,别墨迹!”吕律催促道:“再耽搁,鹿心血可就真的没啥了。”
闻言,陈秀清赶忙将枪放下,从猎囊中取出侵刀,又借了吕律的大斧,快速将马鹿脏腑破开。
将鹿心摘下,用猎囊里带着的细线将出入心脏的大血管扎住,然后又取了鹿鞭和鹿茸,抽了鹿筋,割下鹿蹄和鹿尾。
至于这些肉,几十里路,那么远的距离,两人也不容易带回去,既然葛家田想要,干脆就留给他得了。
割了些鹿肉,将元宝喂个半饱。两人才领着狗折返。
这一趟出来,虽然跑的路不近,但也还算顺利。
原本以为洄龙屯的炮手会追来,却不知,一路上根本就没出现。也不知是那些炮手根本就没来还是他们两人超前了。
回到葛家田哪里:“爷们,那肉就在林子里边,你要是需要,就领人拿回去,这鹿是昨天有人赶仗惊逃出来的,我俩掐踪跟了几十里山路一直跟到了这里,见你上前了,所以没有动手,刚才还差点把你给当成真的马鹿了。
也是见你被马鹿顶成那样了才出手,倒是没跟你抢的意思……”
东西到手,还是得说明下情况,吕律可不想被人当成捡便宜的。
“我知道,如果没有你们出手,我今天恐怕会伤得更重。”葛家田苦笑道:“今天这鹿,我本来也就抓不住,东西理应归你们,我只要些肉就行了。”
“爷们,你是鄂伦春人吧?”吕律明知故问。
“我是,我叫葛家田。”葛家田感激地看着两人:“你们是……”
“我们都是秀山屯的,我叫吕律,他叫陈秀清。”吕律简单介绍,随后问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政府是给你们鄂伦春每一个猎手都发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你这干嘛不用啊?披着张鹿皮就出来了,就即使是生擒,你好歹也带把刀啊。”
其实,吕律跟觉得奇怪的是,葛家田怎么会跑到这远离嘉荫的山里的,隔着百多公里的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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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