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康波的语气很不善。
听到这话,就连还在忙着抽取鹿筋的陈秀清,都停下了动刀,起身看着梁康波。
“梁炮……我听清子说过你!”
吕律面色淡定地看着梁康波:“但你这话说得,我怎么有些听不懂,是在夸我们还是在损我们?”
“盲流子……我也听说过你!”
梁康波眼睛盯着吕律:“是夸是损,伱听不出?截胡的手段,倒是玩得挺溜!”
常年打猎,这精悍的男子,充满野性的眼神锐利如刀,此时心中有怒,更多一丝寒意,只是一眼,就让人心中忍不住惊悸。
他随后看向陈秀清:“清子,你手段也不错,动作挺麻利啊,这才六七分钟的时间,一只鹿就被你拆解得差不多了,你倒是跟人学得挺好啊。”
开口就是盲流子,用意很明显了。
而且,如吕律预料中一样,被认为是截胡了。
他这言语中,夹枪带棒的,陈秀清听得眉头皱了起来。
二十岁的大小伙子,别看平时闷不作声,但胸腔里,也是一股子热血。
以前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青年,说出的话,没人当回事,只能忍着,可现在不一样,有吕律撑腰,这梁康波明显就是冲着自己两人来的……
身为一个有名的炮手,可以说那么难听的话,陈秀清当然不惯着他:“梁炮,我敬你,还管你叫声梁炮,但是你这说的什么屁话?要脸不……”
“清子,闭嘴!”
吕律出声将陈秀清的话语打断,眼睛却没有离开梁康波身上,他随后微微一笑:“梁炮说我截胡,我倒要听听,我怎么就截胡了?”
“装不懂是吧?这鹿是特么我撵出来的,你在这半道拦截,不是截胡是什么?”
梁康波声音一下子大了很多,满声怒气,他眼睛一转,落到陈秀清身上:“你个瘪犊子,真给你脸了是吧?”
他这语气很硬。
吕律也不恼火,回头跟陈秀清说了句:“清子,继续处理这鹿,该干啥干啥!”
说完后,他摇摇头,看向梁康波:“既然梁炮这么说了,咱们就来好好捋捋。首先,我这还真不是半道截胡,我和清子,也是掐踪跟来的,也跟了挺远。
梁炮不信,可以往上边点看看,我们是不是一路顺着鹿蹄印子跟着来的。
按梁炮的理儿,梁炮在我们前面拦着,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梁炮半道截胡?”
“你特么说啥……”
一听这话,梁康波更加恼怒了。
身为一个炮手,一个有名的炮手,被人这么说,无异于侮辱。
“梁炮别急啊!”
吕律出声将他话语打断:“听我说完,如果觉得我的话没道理,在动怒也不迟,要干仗也奉陪……东西都还在这里呢,又是乡里乡亲的,飞不了。”
“行……我听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
梁康波强行将怒气压住,眼睛死死地盯着吕律,不时瞟一眼闷头抽鹿筋的陈秀清,抓着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用的,是一把改装的16号挂管,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枪托红亮,枪管也是锃亮,保管得非常好,看得出,他很爱惜。
身旁的几条狗看上去也都挺好,油光水滑的,很是健壮,见自家主人到了,也早早停止了吠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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