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弋槐前脚踏进校门,一抬头,董明竟站在一班门外的走廊,同样看着她。他低头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然后向江弋槐伸出五根手指——四——
“靠”她下意识吐出个脏字,原本的走路变成跑步,她一口气跑到教室门口。
“年轻就是好啊,跑上四楼都不带喘一口气。”董明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着,可在江弋槐看来,他这完全是一副捉弄人得逞的样子。
想想自己半个多小时前才在电话里才得罪了这位,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她最终控制住自己的嘴。
董明看她一番斗争之后,却没回嘴,于是笑说:“看来经过上次的事,你还是有些长进的嘛。行了,别在这儿站着了,进去跟大家一起上课吧。”
“什么?不是叫我来取退学证明的吗?”
“想什么好事!进去上课!”
江弋槐一头雾水地走进教室,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真奇怪,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她。
她伸手抓着明希的胳膊,让他不得不面对向她,然后双眼聚焦在他的鼻子上,那里贴着个创可贴。我就知道不是梦!
她又伸手将前桌的关攸攸的领子抓住向后拉,令他惊恐道:“要死了要死了!”
好在周围充满了早读的声音,这才没有引起大范围的关注。
“你自己迟到扒拉我干嘛!”
“我迟到?你是说我迟到?”
“不然呢?”
“就只是迟到而已吗?”
“当然不是,”关攸攸见她的表情变得期待,于是顿了顿,用手指着脑袋,道,“你这儿还有问题。”
江弋槐立即沉下脸,操起一米八的长腿从桌下朝着他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老子在思考人生大事,你搁这儿跟我笑!
关攸攸顺手抱住从旁经过的语文课代表赵长煦的胳膊,露出可怜的表情求救:“长煦哥哥救我!”
赵长煦嫌弃地将他推开,随后又把他桌上的语文课本支楞起来,没好气道:“好好念书。”
江弋槐始终觉得事情奇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厚着脸皮直接问明希:“喂,那天我走之后,发生什么了?”
“也没什么大事,我妈跟老师们聊了聊天,之后我们就回家了。”明希似乎并不将之前的过节放在心上,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道。
“不对,既然不让我退学了,肯定有别的什么条件!说吧,不用遮遮掩掩。”
“真的没了,我妈妈那时候一时冲动才提起退学的事,学生之间打打闹闹失了轻重也是有的,又没出什么大事,确实没必要过分追究。”
“那你呢?去医院检查了吗?”
“那你呢?在家待了两天,体会到念书的可贵了吗?”
“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完全没有呢。要是让我抓到是谁害我落得回来上学的下场的话,我非打得他屁股开花。”江弋槐说着将手指关节掰得作响。
“今早的晨会上并没通报那件事,毕竟说出来对你我二人的名誉都不好,就当作是误伤吧,你也不要再提了,知道吗?”明希见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于是只好瘪瘪嘴,从江弋槐的抽屉里取出她的语文书,翻开到正在学的一页,道:“之前上课的笔记,我帮你补好了,好好复习,看不懂的记得问我。”
她眯着眼睛打量他,随后突然战略性后仰,完了,这货怕不是让她一拳给打出了见不得书上留白的强迫症!
唉,江弋槐长叹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天意如此,那就继续混日子吧……
下午第一节班主任的课结束后,原本百无聊赖的江弋槐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突然从座位上弹起,幸福的生活终于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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