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退了出去。
今天知道了太多事,他们需要缓一缓,陆暄更需要。
时间悄悄流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陆暄依旧坐在黑木椅上,动也不动。
深秋冰凉的气息透过皮肤,传入血液里,冻得血液凝固,骨骼僵直。
陆暄脑子很乱,又像是怔然呆愣,一片空白。
“小玦他爸爸呢?”
“大概···已经死了吧。”
“你不难过?”
“不难过。”
他当时是以什么样的立场问南姝的?
南姝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回答他的?
陆暄不敢深想,于是思绪就凝固住了,可更多更深的记忆陆续被挖出,不想去想,就更加忍不住去想。
南玦对爸爸这个词的嫌弃愤恨,南姝对自己不愿提起的态度,南玦和自己的相像之处···
当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往日的种种端倪都浮现出来,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围绕的陆暄的只有无尽的压抑沉闷。
“喜欢。”
艰涩沙哑的嗓音低沉的,没有嘲,没有讽,只有伤。
“我喜欢你啊。”
“替小玦找个爸爸吧。”
沉沉夜幕,星月无光,陆暄闭上眼,冰凉的心底泛起沉痛。
对她是至深的喜欢,也是最至深的伤害。
枯坐一夜。
·
翌日。
天空湛蓝,柔软的白云漂浮。
陆政国和林韵芸同样一夜未眠,一早便来找陆暄了。
陆暄依旧是昨晚的样子,动也没动。
林韵芸叹了口气,走到陆暄身边,轻轻拍着他:“孩子。”
“奶奶。”陆暄应了。
僵硬的脖子抬起,双眼布满血丝,坚毅的下巴处长满了青黑的胡茬。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林韵芸心疼,“别太自责,这件事我们也有错。”
当时一心只顾着陆暄的病情,忘了仔细查查陆暄精神海暴乱时候发生的事儿,更没想过默赫家族曾经趁人之危,做出了这种事。
“怪我。”陆暄沉声。
是他自己当时闯入南宅,伤了南姝,对不起南玦,不闻不顾他们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