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红脸的。
且是从脖子红到头顶,整个人都差点冒烟。
以前没觉得,现在再一听这话,啧,那就是个笑话!
南姝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笑话他们呢?
光是想一想,他们整个人都不好了。
又羞又尴尬的众人悄悄看了眼尉泰和蒋庭。
毕竟,可是尉泰一直要求找燕三,不找南姝的。
蒋庭也没好到哪去,人上午还义正言辞的对他们说,“南姝是联邦的罪人,谁都不许护着她。”
尉泰和蒋庭都坐在的椅子上,看着倒是镇定,但就是那张脸,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两人的眼神更是没敢往陆暄那儿瞟一下。
再与刚才的神气一对比,就两字——怂!
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这辈子的最蠢的事,也就是这件了。
其他人见两人如此,心底竟然诡异的平衡了一点。
江岩也平衡了点,缓了过来,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脸,轻啧了声,“早就听说南姝打脸狂的名声,结果没想到今天打到了咱们自己的脸。”
还是迎头一个巴掌,啪啪作响的那种打脸。
刚平衡点的众人嘴角一抽,不约而同的摸上自己的脸,斥道:“闭嘴!”
江岩:“···”
都是被打脸的人,别不承认啊。
就在此时,陆暄出声了,“当初韦赫巴岛燕三救了我们,按理说,是该奖励的,结果···”
啪——!
无声的一个巴掌拍过来。
众人低下头,不敢看陆暄的脸。
陆暄又道:“而且,我记得在座大部分人都说过,不找南姝,找燕三。”
啪——!
又是一个巴掌。
“再有,尉泰首长说过,燕三肯定会找到,南姝无用。”
啪——!
三个巴掌下来,众人的脸火辣辣的疼。
尤其是尉泰的脸,浑身气的发抖,老脸红的很。
“最后···”陆暄轻飘飘的话再次响起,众人浑身一麻,打了一个激灵。
还有?!
“蒋总理上午说了,南姝是联邦的罪人。”
这话是冲着蒋庭去的,众人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他们就险些被陆暄的下一句话吓的喘不过气。
“既然是罪人,那就请诸位、首长、蒋总理,都别找南姝吧。”
坏了。
众人抬眼,看着陆暄,眼底的焦急毫不掩饰,“别,陆少将,咱们有话好商量。”
南姝现在可是唯一的希望。
“就是,陆少将,之前的事是我们不对,咱们有话好好说,一切都好商量。”
“对对对,之前是我们错了,你和南姝大人大量,别不管我们啊。”
这些人终于急了。
可陆暄不急,靠在椅子上,半阖着眼,姿态端的足足的,轻飘飘扔下一句话,“不敢,南姝可是罪人,帮不了你们,你们有事,找燕三吧。”
在场的人几乎被陆暄的话呕的出血。
找燕三?!
屁!
倒是尉泰,因为这句话转过头来,深吸一口气,目光直直的落在陆暄身上,“陆暄,你早就知道燕三就是南姝?”
韦赫巴岛上的痕迹也是陆暄故意暴露的。
也是陆暄多次问“万一找不到燕三”的原因。
更是他能准确说出“明日,他必定会求南姝”的症结!
尉泰想通一切。
其他人眉心突突,忽而也明白了,老眼再次瞪的滴溜圆。
面对这些人的目光,陆暄眼皮都没抬一下,张嘴,吐出二字:“不知道。”
承认了,就是授人以柄。
尉泰冷哼,他不信!
其余人也懂,人都和南姝那么亲密了,这个秘密,肯定是一早就知道了。
他们啊,都被陆暄摆了一道。
不过事已至此,追究这些也没用了,当务之急是实验基地的事情。
众人又把话题引到实验基地上,盯着陆暄,目光灼灼。
陆暄依旧是那副姿态,不以为意,“南姝是罪人,你们另寻高见。”
“唉,别啊。”
江左皱眉,嘴里发苦。
“就是陆少将,咱们一个军区的,有话摊开说,南姝根本就没罪,都是···胡搞的!”
“就是,这事可不怪咱们军区,都怪贺斐之他们!”
“那个明令也是,咱们都知道南姝是无辜的。”
蒋庭在一旁听的脸都黑了,但念在军区的情况,还是强行把火气压了下去。
可任凭众人说遍了好话,陆暄愣着不松口,姿态一点儿也没放下来。
胡德睿长长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看着陆暄这样,改打感情牌:“陆暄,那可都你带的兵,那可都是咱们保家卫国的战士,你忍心让他们受苦?”
陆暄指尖轻动,低垂的眸子泛起涟漪,慢慢抬起头,勾了勾唇,第一次用上了讽刺的语气:“我早就说过,找南姝,不能让军人们寒心、受苦。”
结果呢?
是他们一拖再拖!
拖到真相暴露,现在不得已求他!
他之前,是给过他们机会的!
是他们自己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若是现在就答应了,又如何对得起受了这么多委屈的南姝?
胡德睿一噎,其余人满腹的草稿也瞬间说不出来了。
这话,刺耳又刺心。
尉泰更是一怔,耳朵里不期然想起昨天胡德睿对自己说的话,茫然无言。
他就是想多为国家考虑···
是他错了吗?
晚霞的光黯淡下去,满室余晖消散了,偌大的会议室,静谧无声。
蒋庭扶额,巨大的疲累感传来,望着陆暄,出声道:“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做错了。”
陆暄的情绪早就散了一干二净,坐在那儿,不动如山。
蒋庭咬咬牙,又道:“不会逮捕南姝。”
“南姝欺骗之罪,也一并撤销。”
陆暄还是没动。
蒋庭的手收紧了又松开,观察了陆暄好几分钟,见他实在没有动心的念头,紧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星华餐厅解封。”
这回陆暄动了,他抬眸,目光落在蒋庭身上。
尉泰等人一喜。
就见陆暄张开嘴,唇角弧度冷峭,淡淡说了三个字,“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