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星回家的路上在反复思考君竹说的话什么意思。她并不知道男生叫君竹,但是他说的话是真的很奇怪,什么叫做重要的事不放在心上呢,这么多年她放弃的也仅仅只有那一件事而已。
辛星想得头疼也想不通到底为什么,想到明天还要去和辛裕吃饭,她便更加难受了。
第二天,田源本来说要和辛星一起去的,但辛星知道他很勉强,即使是自己的哥哥,她也不想麻烦他,便拒绝了。出门的时候,太阳有点大,防晒工作还是要做的于是撑了把伞。坐地铁到辛裕那里很方便,只有几站路。
一切都很顺利,但是辛星没想到会被门禁卡住,门禁卡刷了好几次都没有反应,甚至响起了“已失效”的声音。
“辛星?”耳边响起了有些熟悉的声音,许姈走过去。
辛星回头,有些惊讶了,“许阿姨?”
许姈有点意外,“你怎么会在这啊?”
“啊,我爸爸住这,来找他吃饭。”辛星将伞往前撑了撑,能给她也遮遮阳。
许姈一向有话直说,心里有疑问便也没再思考,“爸爸住这?那妈妈呢?”
君竹隐隐觉得不妙,但也没有拦住。
辛星愣了一下,“啊,我妈妈已经不在了。”
许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里一惊,“对不起啊,辛星,阿姨不是故意的。”
辛星笑了一下,“没事的阿姨。”
许姈将手里的购物袋都扔给君竹,拿了包里的门禁卡,开了门,“前段时间物业刚给门禁卡升了级,所以你的可能打不开,到时候去物业弄一下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阿姨,我爸爸还在等我,那我就先走了。”辛星道了谢便快步离开了。
许姈脸色有点不好,戳到人家姑娘的痛点了,她心里愧疚得不行,早就该改改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了。
君竹知道自己妈妈又在自责了,开口宽慰道,“没关系的,人家可能也不在意呢。”事实上,他能看出来辛星脸上那一扫而过的失落。
许姈莫名其妙眼眶就湿润了,她还挺想见见什么样的女人能教出辛星这样温柔讨喜的女孩子呢,“君君,再陪我去趟商场吧。”
君竹没有拒绝,跟着许姈直奔商场的银楼。
许姈浏览着柜台里的饰品,问柜员,“您这有没有特别一点的银手镯?”
柜员拿了几款放在玻璃柜台上,“这几款都是我们季度的新品,”见她旁边还站了个年轻男孩,又加了一句,“您这是男生戴还是女生戴?”
许姈本来只想给辛星买的,听柜员这么问,也想给儿子买一只,“男生女生都要。”
许姈看了好几款,特别巧的有两款特别合心意,都是磨砂款很少见,一只坠着一颗星星,一颗坠着一小节竹子,刚好对应上俩孩子的名字,“就要这两只。”
君竹其实不太想戴这东西,但想到和辛星一起戴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这种心理从何而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于是任由着柜员给他戴上了。
“女生的手有量过尺寸吗?”柜员问到,因为这款镯子是无法调节大小的。
许姈回忆,“她手小且修长,内径小一点吧。”
“我们这有6cm,5.8cm,5.6cm的,建议您拿5.8cm的可以吗?”
许姈拿着内径5.8cm的观察,有些犹豫,君竹扫了一眼,开口,“5.6的吧。”
许姈像是得到了支持,“是吧,我还是觉得5.8的大了,就要5.6的。”
柜员笑道,“好的,这就给您包起来,如果小了,我们这边三天内是可以调换的。”
许姈愉快的去结账了。出了商场,许姈有些发愁,她忘记留辛星的联系方式了,该怎么联系辛星呢,联系到了,礼物她会不会收呢。
君竹看出了她的心思,“她大概率不会收,昨天她转了五十元给我。”
许姈意外,“干什么?”
“她说是她自己的咖啡钱,多的当做请你喝的,她很喜欢你。”
许姈觉得自己可能是上了年纪了,动不动就容易感动,有些哽咽,“哎呀这孩子…”
“妈妈,有缘会再见的,不用担心礼物送不出去。”君竹宽慰着妈妈。
许姈心里不太好受,“我就是觉得今天口无遮拦可能伤到她了,我都不好意思再见她了,儿子,你想办法帮妈妈把礼物送出去吧,一定要让她收下,就当是一个妈妈对女儿的爱吧。”
君竹虽然平时习惯和自家妈妈没大没小,但这种时候并不想让妈妈难过,再说本来也不是多难的事情,便应下了。
君竹去了昨天那家许姈做美甲的店,顺利问到了辛星的电话号码,发送了微信的添加好友请求,但是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辛星坐如针毡,这顿晚饭她吃得异常艰难,辛裕新的另一半很年轻很漂亮。
李思锦夹了块鸡翅放到辛星碗里,笑道,“多吃点,你太瘦了。”
辛星尽力保持礼貌,“谢谢姐姐。”
辛裕抿了口酒,“过段时间把辰辰接来跟我们一起住,你以后放假就别去奶奶家了,到这来。”
辛星一直觉得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一涉及到弟弟她就容易很不理智,“把弟弟接来干嘛?你准备怎么跟他解释你跟这个姐姐的关系?你准备让他喊这个大不了我几岁的姐姐妈妈?”辛辰才上一年级,辛星把他保护的很好,连妈妈去世也是善意的欺骗他妈妈去了国外工作。
辛裕敛了笑容,“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辛星觉得自己有些孤立无援,“还要我怎么跟你说话?我很早就说过了,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你别影响到辰辰。”
辛裕啪得一声将筷子拍到了桌子上,“辛辰是我儿子!什么叫别影响到他!我跟你们是敌人吗?!”
辛星被吓得一激灵,言语上一句不让,“是你儿子你千方百计抢来抚养权不顾爷爷奶奶的反对让他一年级就去寄宿学校?!是你儿子你对他上学、生活不管不问?!是你儿子你要出轨要拆散这个家?!!”
李思锦在一边完全插不上话。辛裕气得一巴掌甩过去,“这顿饭就不该吃!”
辛星觉得无力,这是第一次她正面和辛裕起冲突,也是第一次挨辛裕的巴掌,她起身擦眼泪,“是不该吃,我本来就不想来。”拎了包,便出了门。
昼短夜长,外面已经黑了,周围都是黑暗,她也觉得自己已经掉入了黑暗的漩涡,眼泪不听话地一直往下掉。辛星觉得腿软,走不动路,想要汲取一点光亮,于是蹲在了一盏路灯下。
君竹有晚上散步的习惯,出门的时候直觉告诉他应该把她的手镯带上,事实证明,缘分真的是妙不可言。君竹看着远处蹲着的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些人真的可以面无表情地掉眼泪,暖黄的灯光撒在她的头发上,仿佛镀了层金,光影下的侧脸柔和,而却眼泪决堤。
君竹走近她,屈膝蹲下,“辛星。”
辛星抬头,看见的是一张温柔又夹杂着担心的脸,她忘了擦眼泪,任由泪水滑过脸颊下巴落在地上。
君竹将手里的礼盒放在地上,他带了纸,但觉得拿纸麻烦,于是用指腹轻轻抹去她的眼泪,“眼睛会肿,漂亮的眼睛不能流眼泪。”
辛星觉得鼻子又酸了,“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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