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手中的,便也咬了一口,“嗯,还行,不是很冰。”
“谢谢你啊,小可怜。”李疏辞笑道,“本小姐——不怪你。”
她说着陌生的话语有些迟延。
“听到了没,白小杜、还不赶快谢恩?”丫鬟扭头不耐地对他说道。
“谢谢小姐的恩泽。”白小杜笑了笑,突然拍拍脑门,一头雾水地问道:“小姐,嫁妆是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丫鬟眨了眨乌黑的眼睫毛,淡笑着启唇道,“女子要有了嫁妆,才好出嫁啊。”
“啊,这样啊。”白小杜道,“那嫁妆应该怎么准备,小钱姐姐?”
“哦——”李疏辞指着白小杜大声说道:“原来你叫白小……”
“白小杜,小姐。”他的两只四周的边缘发红的圆汪汪的眼睛看着盘腿坐在亭子沿的李疏辞,讨好地低头笑道。
李疏辞斜曲着肩膀,对他说道:“既然本小姐准备嫁给皇子了,那要是单单准备一对偷来的耳环的话……恐怕会引起龙怒。”
“小姐越来越幽默了,偷来,哈哈。”白小杜两只手滑着衣服两侧,看向亭子的一边笑道。
“就是说啊。”姓苦的丫鬟因为白小杜抢在她前面说话,手把白小杜的奴才帽子后面吊着的一根明黄色带子往下拉,笑着说道:“要是说龙怒的话,不如说是龙子,那位皇子若是准备了厚重的一长街聘礼,看到我们只单单准备了一对耳环,想必应当大发龙子怒吧。”
“钱姐姐,龙子怒什么的,太难听了些。”白小杜刚刚抬眼把被拉扁的黑色的奴才帽子整理好,对姓苦的丫鬟好言相劝道,“应该说是子怒,会好听一些吧。”
彼时,朱常润还不知道自己成了三个主仆挂在口边的话柄,此刻,他正在自己新购置的四面花丛上全都落了蜻蜓的园子里,和几个知心好友乘着凉,谈着心。
“谋反这东西切不可心急。”一个戴着天蓝色官帽的男子摇头晃脑地说道,“当今圣上就是凭一颗贤德孝敬的心坐稳了江山的。”
“在他之前不名正言顺的那些亲王们不都死的死,沉寂的沉寂了么。”一个身着竹青色短袍的男子拨拉着自己裤子上的简朴香囊道,锦料上绣了一只小山羊。
“依微臣之见。”一个缩在屋子里最黑暗的角落的安静的老者静悄悄地说道,“此事倒也不是不可以谋就。”
“你既对此事有说言,只管在这边的椅子上讲谈。”远处,寥寥五个老老少少的男人们看着墙角处躲在一只蜘蛛旁边的两个扮相昂贵的朝堂大臣,一名大拇指穿了金扳指的男子手扫过身边零零落落的几个空着的木扶椅,道,“既是大丈夫,何必缩在那边不肯坐得体面些?”
蜘蛛邋遢的软网丝旁边,另一个大臣用手扇了扇脸前细琐的光斑中漂浮着的灰尘,咳了几下,平静地说道:“我们为六公子购置这老宅子的时候,专相中了这地板下的密道,如果有锦衣卫来抄查,我们两个方便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