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花花说:这是最关键的,王均之前的业主是林业厅梁厅长的大儿子梁帅。
梁厅长我认识,是父亲的战友,梁帅也和我们一起吃过一次饭,那次是王均招待梁厅长。饭桌上,梁帅基本上没说过话,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能是认为跟我们交往是掉价,他是迫于情面来应付一下罢了。有了梁厅长这棵大树,梁帅还有什么拿不到的项目呢?就是古锦森工局奉送也愿意啊。
梁帅连古锦都没来就把生意搞定了,而且连下家都找好了,那就是王均。王均为了将庞大而不赚钱的木业集团处理给贤平市森工系统,不惜以梁帅购买的两倍价格将汉黄电站从他手中买过来。不久后,木业集团就顺利转给了贤平市森工系统。
赵立感叹道:这其中的卯窍,太深层了,不是那个人,谁敢出手买汉黄。不是那个人,谁又敢再次翻倍高价接手汉黄。
花花说:汉黄现在代表的是一种关系,体现的是关系平台的价值,买和卖的人都是心怀鬼胎,它本身已经没有什么经济价值了。
赵立说:也不是没有价值,汉黄是老电站,也是首批拥有电力上网牌照的电站,这是小电站里面难得的指标了。就光是卖或者转让这个牌照,也值不少钱啊。听说以后,汉黄电站的下游有一个超级电站两河口电站要建设,因为环保等原因,小电站基本上就不会再审批了。
花花说:这是看得见的利益,也像一个诱饵,只有套进去了才知道其中的难处。现在面临的矛盾和困难一个都没有解决,也没人会想真正去解决,这更像一个击鼓传花的游戏了,你不知道花会在谁的手中停下来,认真的那个人就输了。
赵立说:我就是那个认真的人,我要的是完成项目转让,并从电站转让到电站正常运营。我绝不当二传手,我只知道浇筑汉黄大坝里面所用的石子是你们一锤子一锤子砸出来的。
花花说:王均在资本运营中尝到了好处,现在根本就没有兴趣做实业,何况他用汉黄已经达成了他的目标,几个汉黄的钱都赚到手了,汉黄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既然没有经营电站的意愿,他更不想让汉黄砸在自己手中,现在有意转让,价格也不高,甚至有意愿折价让出,如果此时入手,到是一个时机。
赵立说:我要买,你来运作。
花花说;情怀不能当饭吃,姨爹,三思而后行。
赵立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决心已定。明天我们就回古锦,我要去看看汉黄,这么多年了,真的好想它。我现在老了,不搏一把,对不起自己。
当年,赵立倒腾胡豆、辞职、拉木头、卖牛仔服,哪一样不是折腾,哪一样不是搏一把,每次都有铤而走险的意味,幸运的是每一次都逢凶化吉,这是上天是对赵立前半生坎坷遭遇的补偿。但这一次,还能得到上天的眷顾吗?
波儿,明天开车送我。赵立安排道,接着问小姨,你回去吗?
我不去,我劝你也不要去,你有高血压,不太适合到古锦。小姨力阻赵立的行动,波儿和花花可以帮我们啊。
眼见为实,我决心已定。赵立说。
小姨不是第一次见识赵立的固执了,只好摇摇头,对我们说:你们姨爹就是个犟拐拐,不撞南墙心不死。天色已经晚了,你们的床已经铺好了,今天就在这里歇了,你们是我家的贵宾。
从屋顶花园下来,花花悄悄地对我说:别看姨爹个子不高,在小姨面前像一个温顺的小孩,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有板有眼。
我说:我很担忧,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水有多深,也不知道赵立到底有什么底牌。但我清楚,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率性而为的,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你知道吗?看到姨爹这么激动,我没敢给他说,其实王均就住在旁边的一个小区,不然,他还不跳起来找他去了。花花笑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疑惑地问。
商业秘密。花花摇摇头,说,你可以去睡了。
洗漱完毕后,我躺在床上,床头有一摞书,有《四柱预测》《易经》,也有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还有《追忆似水年华》《尤利西斯》《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这间应该是赵立的书房。我平时喜欢看书,今天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