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善雅都是在她的房间里度过的,南宫凌问,到底想怎样才肯原谅他。
她说:除非放我走。
南宫凌让她别白日做梦了,他是不可能放她走的,就等着做他的新娘吧。
看吧,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想也许他根本就不爱她,他只是不习惯她的叛逆,等哪天他玩腻了,也许就会放过她。善雅给自己找了个这样的一个理由,她不是不想跟他过一辈子,而是他根本容不下那个孩子。所以她只能等着他对她烦,对她腻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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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老宅,一辆白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了别墅区外面,一位气质儒雅,举止间都透着高贵气质的男人从车里下来,他手上领着一个袋子,从容的踏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那间别墅。
老管家看到来人,连忙出来迎接,恭敬的弯着腰说:“大少爷,你来了,这是太不好意思了,天天让你往这儿跑。”
“叔叔他怎么样了?”南宫卓然停下脚步,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了管家。
“老爷的病一直没有好,最近天气热心脏病又开始突发了,二少爷工作忙,一直没得空来看,老爷他又不允许别人告诉二少爷,家庭医生都来了好几回了,也没见有起色。”老管家担忧的说,“难得大少爷记挂我们家老爷,隔三差五的来,还带些药。”
“这是中药,家里有紫砂罐子吗?有的话就用那个煎,一天三顿服用。”
“有有!我这就去吩咐下人去把药煎了,您上去吧,医生刚给老爷检查完身体,这会儿估计还没睡下。”
南宫老宅一直保持着古色古香的韵味,家里的所有家具都是用红木制作而成的,无论是从窗花的雕刻,还是从桌子的精细程度来看都属于上乘,而把家里所有的物件都刻画的惟妙惟肖可见耗资巨大。
南宫雄享尽了一切荣华富贵,商场上呼风唤雨,从未失败过,独独在老了的时候,没有一个老来伴陪着,在这个豪华的让人空虚的老宅里,他剩余的人生只能静静的等死,他不奢望能够解脱年轻时候的罪孽,只求能带着这份罪恶带入棺材里,这辈子还不了,那么就等下辈子吧。
门开了,他看到南宫雄躺在藤椅上微闭双眼静静的休息,他老了,没了年轻时候的锋芒,他年轻的时候做事果断决绝,绝不给竞争对手留一条活路,他自私的为自己创造出更多的财富,对待感情也同样如此,自己爱的女人哪怕她不爱他,他也要强行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当年的南宫雄就是如此。
他站定,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笼罩在他身上,白色的衣衫背后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身前前却是一片阴暗。
南宫雄终于醒了,他和蔼的望着南宫卓然:“你来了。”
他欲要起身,也许是身子太虚弱,有些爬不起来,南宫卓然站在一旁没有一点同情,也没有想要扶着他,冷冷的看着他。
南宫雄在椅子旁找到一根拐杖,然后自己从藤椅上走下来,他打量着这个年轻面孔,细长的眼睛透着邪魅之气,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眼睛,英气的五官让他不禁想起他的哥哥,当年他的哥哥也是长这个样子的,就连身高也分毫不差。
“太像了!”南宫雄感叹道。
“像谁?是像那个出车祸的爸?还是像那个被你强娶的妈?”这里没有旁人,南宫卓然无需演戏,他在外人面前是一个翩翩公子,对待南宫雄也是言听计从,而现在,他觉得没这个必要。
南宫雄皱了皱眉头,尘封多年的回忆再次被他挖掘出来,他的良心日日受到谴责,直到南宫卓然出了国,他才选择忘记那段回忆,可每当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回忆就像一个毒瘤越长越大,大到他不能负荷。
他叹了口气说:“这么多年了,你还忘不了吗?”
南宫卓然突然仰天长笑,笑到眼角的泪水流落,他眼神狠狠的剜着南宫雄,如果眼神是刀子的话,那么他希望用那把刀子挑断他的经脉,看着他流血而死!但是他不会这么做,这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他要把加注在他父母身上的痛苦全都还给他,就从他儿子南宫凌开始。
他的笑容如同有毒的罂粟美得让人惊心动魄,他传承了他母亲的优点,那个让他爱到入髓的女人,却是因为他而死,他对南宫卓然的愧疚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