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
罗靖之的笑容僵了一下,将东西收拾到一边:“是为夫唐突,擅自揣测夫人的喜好,一会儿我命人将东西送到夫人那里,喜欢的就留着用,不喜欢的就赏给下人吧。”
“罗靖之!”我抓起他的衣领,隔着书案将他揪起来,我没想到自己盛怒之下居然还能笑出来:“罗靖之,你告诉我,你什么意思?”
“新婚之前就说好了不会带人来污我的眼,如今却是带着个女人,还要给她一个名分。”
“口口声声说长子定是为我所出,却带回一个有孕在身的女子,将军,你可好好想想,这么多年来你可曾碰过我一根手指?难道说,将军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本公主红、杏、出、墙?”
罗靖之叹了口气,抚上我的面颊,我方才惊觉脸上竟是湿漉漉的一片:“我竟不知夫人是水做的,竟是如此的爱哭。”
我挥开他的手,随意的擦干眼角的泪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坐到一边的软榻上,慢条斯理的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守宫砂,然后对着罗靖之笑,就连说话也开始漫不经心了:“罗将军,今日难得本公主心情好,算是本公主的赏赐,将军可以看它最后一眼,日后将军可就见不到它了。”
罗靖之原本波澜不惊的面上涌起了惊涛骇浪,快步走过来,弯下腰,先是抚上我的面颊,然后挑起我的下巴,声音压低了几分:“夫人说的话,我字字句句都能听懂,为何连在一起,却让人如此费解?”
要是他的手下,定会被他的神色和语气吓到,但我不怕他,毕竟他满身血气,杀红了眼的样子我也不是没见过,如今只不过是略带愠色,算不了什么。
我冷笑着去掰他的手,仰头看他太过于费力,索性压住他的肩膀站起来:“将军如此聪慧的人,如何听不懂本公主的意思?本公主的意思是,十月之后,本公主定会不辞辛劳,尽心竭力的为将军打造出一顶翠色的帽子,而且,本公主还会亲自过来,看将军可否喜欢。”
这一次,我成功的激怒了向来处事不惊的罗靖之,盛怒下的他掐住我的腰,扯断了我的衣带。
之后的事我不愿去提及,是书房的横梁,是散落的帷帐,是淡去的守宫砂,是一个滚烫的怀抱,和一双夹杂着情欲与怒火的双眸。
将军红了眼,一边又一遍的唤我的名字。
非倾,非倾。
一字一句,宛如泣血。
我不知为何他会如此唤我,就犹如我不知他当初为何执意娶我,甚至与丞相秦子谦当堂交恶,甚至不惜用了皇祖留给镇国将军府的无字圣旨。
我与将军成婚三余载,那抹红色才出现在床榻间。
我去书房时正是艳阳高照,归来时却是临近夕阳。
我到底还是穿上了将军从漠北带回来的衣服。
次日醒来时,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的,我应该是刚回到屋内就一头栽进床榻上了,闲昼担心我,在我的床旁伏了一夜,我抬了一下手臂就惊醒了她。
闲昼猛的抬头,险些仰过去,迷迷糊糊的揉眼睛,有些焦急的问道:“公主,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昨天我就要叫太医来将军府了,但被她们拦住了,说公主没有事……”
“我没事。”
一出声,我才发现我的嗓子嘶哑得可怕,我清了清嗓子,闲昼连忙替我倒了杯茶,我抿了一口,感觉舒服多了:“闲昼,什么时辰了?”
闲昼望了望外面:“应是才到卯时,公主还是歇下吧。”
“不行,”我挣扎着坐起来:“今日将军进宫谢恩……”
“公主!”闲昼按住我:“公主大可不必去的,昨夜将军来过,但公主已经歇下了,我和风姐姐随便找个理由,将他打发走了,顺便也说了谢恩的事,他也默许公主可以不去了。”
“我不同他去,难道要那个新来的女人去?”我安抚似的拍了拍闲昼的手背:“闲昼乖,你家公主还没有傻到为旁人做嫁衣的程度。”
闲昼有些困惑:“那怎么……”
“好啦傻丫头,”我轻笑着用食指点了一下闲昼的额头:“快去让向晓和风轻给你家公主洗漱,今天怎么说都是要进宫的,说不定还要上朝,你帮我挑一挑,今儿我该穿什么衣服。”
“好。”
闲昼一般都很听我的话,见我心中有数,也就不再多问,出门去找向晓和风轻,我轻叹了一口气,思绪飘到父皇驾崩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