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都不会参加内斗的。”
“你都听见了?”我盯着书房的门,感觉自己身上软绵绵的,仿佛跪在一团棉花上,思绪也开始混沌起来,也不去看陈吟,直勾勾的盯着书房的房门,仿佛能穿过这扇门看到罗靖之:“真的,你在书房里偷听的姿势真的很丑,像静妃养的蜥蜴一样。”
我是真的被气到了,和罗靖之吵架,竟还有人躲在门后听墙角,然后还替罗靖之向我道歉。
我从来都不会原谅罗靖之,因为在我这里,罗靖之是永远都不会犯错的。
陈吟的脸色变得分外精彩,张口就和我理论,若是平时,我定会比他还要激动的与他理论,可我现在身体不适,感觉他的话比后宫那些只知道争宠的妃子说的还要难听,懒得理他,索性直接闭上眼睛,选择性的忽略他聒噪的声音,也尽量忽略疼到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小腹。
没人理,就算是话痨也会有聊不下去的时候,见我是真的不理他,陈吟哼了一声,气愤的甩一下衣袖,很快我就听到踩下积雪的声音,关上房门的声音,眼前的暖橘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我睁开眼睛才发现,书房的灯已经熄了。
可能是因为脑袋一直都有些混混沌沌的,我开始胡思乱想。
我用自己的命,还有阿誉他们的命,做了一场豪赌,到底能不能赌赢?
罗靖之若是不答应,胜算能有几分?
我的脑子变得特别特别的乱,乱到我一时间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指尖突然捻到方才在父皇寝殿中,迷昏他的药粉。
我终究还是没能那么心狠手辣。
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可我最大的仇人都不忍心将其杀死。
就算我亲眼看见父皇把佩剑刺进母后的腹中,就算父皇迁怒于我,杖责后将我关进祠堂三天三夜,又将我与阿誉扔在后宫孤苦无依,三年不闻不问,我依旧没有办法记恨他。
那毕竟是我的父皇,生我养我的父皇,那个可以将我从地上抱起来,举得很高很高的父皇,那个曾经怕我哭、哄我笑的父皇。
杀母仇人是自己的生父,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绝望了。
这个迷药的药效很强,会将父皇迷昏三日吧?
风轻和闲昼那么聪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父皇是被迷昏了吧?见到父皇醒了,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若是我死了,罗靖之他会心生愧疚吧?会拥戴阿誉吧?
这么多年来,就算再心生厌恶,也会有年少时的情分吧?
阿誉若是真的顺顺利利的,安稳的坐上皇位,会成为一代明君吧?
我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脚趾和膝盖被冻得生疼,慢慢的盖过了小腹的痛。
天渐渐的亮了,寒风没有吹走厚重的乌云,反而招来了一场大雪,雪花重重的砸在我的身上,仿佛每一片雪花都可以把我穿透。
我虽然从昨日晌午就滴水未进,但出奇的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饥饿,反而恶心得想要干呕。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罗靖之竟是厌恶我如此之深,为了不见我,将近一天都没有走出书房。
兴许是我自作多情了呢?可能是他有要事商讨,忘记了我在外面?
我安慰自己,若是求得动,那就再好不过,若是求不动,那就死在这里好了,想要登上皇位,沿途必定是白骨累累,添上我这一副,阿誉便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稳稳地坐在上面了。
可我还不想死,虽然在人世上苟延残喘了十数载,但依旧还是想多挣扎一番,活下去,看着我的阿誉坐拥天下,成为一代明君,名垂千古。
雪,越下越大,渐渐的,我已经感受不到凌冽刺骨的寒风了。
也不知何时,我似乎陷进了一阵缥缈的雾气中,我明显感觉到我的身体向一侧倒去,自己却无法控制,我努力的睁大眼睛,雾气似乎飘进了我的眼中,遮住我的眼睛,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我想用手揉一揉,把雾气揉出来,却绝望的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世间的一切于我而言都开始渐行渐远。
可能都结束了吧,我的一切也都到此为止了吧,这样也好,马上就可以见到母后了,只是对不起我的阿誉,让他独留在这危机四伏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