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其实帮罗靖之换药并不是第一次干,我之前出宫基本上都是罗靖之护送,罗靖之受伤了不愿让别人碰他,能够到的地方自己上药,够不到的地方只能由我代劳。
真不知道他跟罗老将军出征的时候受伤是谁包扎的,而且那天晚上,他将我拒之门外,明显是陈吟帮他包扎的。
“才没有。”我多少还是有些嘴硬,其实我的心紧张得都快跳出来了。
“那还劳烦公主快一点,方才探子来报,已经找到曹碣藏阮豢的地方了,今日要快些休整,夜间好出发突袭。”
“我也要去。”听到这个消息,面对罗靖之的紧张感顿时烟消云散:“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入营偷袭。”
罗靖之眉头紧锁:“公主不要胡闹,公主的身子还没调养好,此次一行是真刀实枪的争斗,可不是开玩笑。”
“我自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与你商量,我偷偷的溜进去就好了。”我盯着罗靖之后背的伤口:“而且,你好像也没有资格跟我这么说,你受了伤,前些日子还中了毒,讲道理,是你的身子还没调养好。”
“可……”
“将军确定能拦住我吗?而且,将军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罗靖之一时间哑口无言,在我不怕他的时候,他向来都是吵不过我的。
帮罗靖之包扎好后,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有一事想与将军商议。”
“但说无妨。”
“将军已是弱冠之年,家中却还没有妻室,京城里与将军年岁相当的家中都有妻儿了,等一切结束之后,我定会替将军寻得一门好的亲事。”
“公主是知道什么了吗?”
我没想到罗靖之回答得这么直接,我也不好回答,只能沉默。
“公主知道也好,毕竟公主已经到了及笄之年,当初皇上是秘密下的圣旨,可以说整个朝堂,只有罗家才知晓臣与公主的婚约。”
见我沉默,罗靖之继续说:“臣知道公主心情不好,婚约一时自可向后靠一靠,皇上已经驾崩了,剩下的事,自是由公主做主的。”
“那如果我说,我不愿嫁与将军呢。”
我话音刚落,罗靖之明显僵住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不自然:“为何?公主可是有心仪的人了吗?”
“将军想得太多了。”我说:“我只是想问,如果我与将军没有婚约,将军还愿帮助我和阿誉吗?”
“也是公主想得太多了,有些东西,是婚约决定不了的。”罗靖之似乎松了一口气,神色淡然的纠正我的说法:“因立场不同而解除的婚约太多了,臣愿帮公主,是因为这么多年来的情分,就算没有婚约,臣还是愿意帮助公主的,但不可能比公主与臣有婚约来得容易。”
我心下一紧:“为何?”
“因为老将军为了臣与公主不会因为立场不同的问题分开,与家中的老顽固争斗了数年,才改了祖训,不然臣帮助公主受到到的阻挠可能不仅仅来自外部,还会有罗家内部。”
“改了祖训”这四个字在罗靖之的嘴中说出来仿佛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我知道,罗家的祖训传了数代,在罗家已然是根深蒂固的,就算修改一个符号也会大动干戈很久,更别说是一条祖训了。
“公主有没有很感动?若是真的感动了,那就乖乖的待在宫中,不要乱动,等臣的好消息,战争并非小事,臣怕公主会受伤。”
就在我低头沉思的时候,罗靖之开口说道,我刚要下意识的点头,又猛然的摇头:“不可以,我都说了,我是入营偷袭的不二人选,为了万无一失,我必须去。”
“而且真的到了危险的境地,我相信,将军会及时出现,过来救我的。”
我目光坚定的盯着他的眼,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就慌乱的移开视线,摸了摸泛红的耳朵,我就知道,他答应了。
他向来不能与我对视太久,只要我一直盯着他看,就算我提出再无理的要求,他也会答应。
不出我所料,罗靖之答应了我的请求,只是要求我不得擅自行动。
这个我自是知道的,战场不比宫中的小打小闹,如果没有意外则皆大欢喜,但若是出了问题,害死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还有身后的将士们。
于是我又喝了一碗苦死人的汤药,据陈吟所言,这会让我更有精神一些,让我在剧烈运动中不会被癸水这种“外物”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