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笛乐再次出现在一楼咖啡馆。
“哇,老板,你这是去吃早餐呢还是去静安寺商圈逛街呢?”小天看着换了一套明亮色衣服下楼的笛乐,手拿着个精致的手提包。
与笛乐认识快一年,她基本都是中性打扮。
再抬头看了眼门口的白然,恩,,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见小天朝自己打趣,笛乐停下步子,傲娇女王般朝他看,“怎么着,是早餐不配嘛?”
“不不不,配,三餐都配。”小天急忙低下头,继续进行咖啡杯测。
白然这时已经两步跨到笛乐面前。“走吧,”完全无视了刚刚笛乐与小天的对话。事实是三年前的笛乐与现在差不多,的确没什么变化,可能脸蛋更精致了一些,就连发型都没变。
两人一路瞎聊来到小桃园,终于不再尴尬。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白然先开口,“这就是你带我来的早餐店啊,还是连锁,看上去可不正宗,”他拿出手机往桌上扫码。
其实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话还是挺多的。
“我说大少爷您就别嫌弃了,难不成你想要买个油墩子蹲马路边上吃。”
笛乐知道白然就是随口一说,却还是回怼了回去。
“油墩子?很久没吃了。走。”白然话音刚落,已经自顾自的起了身。在笛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拉起她的手,就要往门口走。
“哎哎,怎么我说啥就是啥呢,”笛乐把手机塞进手提包,顺着白然胳膊用力的方向起身。
一边走一边说,“这边这边,”返拽住白然的手,指了指煎饼摊子的方向。
最后两人还真是一手一个油墩子,一杯豆浆,半蹲在马路边吃了起来。
笛乐心想,早知道是这样的场景,我宁愿刚刚就穿个便衣,还涂啥口红画啥眉毛,这条街好歹也住了快一年,该认识的都认识了,这下咖啡馆老板娘小资形象不保了。当然,其实笛乐更在意的是白然第一天回国,两人就蹲路边吃油墩子。
“我小时候经常与朋友们一起这样围在路边摊吃油墩子。”白然一边吃一边还开始与笛乐回忆往事。
就看在你刚回国的份上,由着你思念泛滥吧。
“不过实话实说,你这次回国是干嘛啊,是有什么事嘛?”笛乐最后还是没有克制住好奇心。
白然倒是显得大方,事实上他好像从没为什么事感到过尴尬,
“我打算长期在上海发展,工作室也托朋友上个月定了下来。”这个回答直接让笛乐目瞪口呆,嚼油墩子的嘴还没合拢。
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是惊是喜。
白然看着她,“就在这条街。”他用手指了指方向。
这下笛乐微张的嘴幅度增加了一倍。
白然把手伸了过来,动作微微显得亲密,轻轻将笛乐的下颌抬起,“以后就是隔壁街的邻居了,请多多关照。。”
笛乐的本能反应应该是躲开白然伸过来的手,事实上她对白然好像没有任何防备心。如果说把身边其他的男性朋友都处成了哥哥弟弟关系,她有时在白然面前脱口而出的讲的话,都会转念想一想,对方会怎么想。
她对白然,其实一早就产生了男女之间的喜欢吧。
不过是嘴上心里都还不愿承认。
这是后来绿妮对她说的,“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有看过你对其他男的像对白然这么呆滞过。”是的,绿妮对一向精明大气的笛乐用了呆滞一词。
九月的上海天气好的出门就像是在度假,笛乐太喜欢这座城市的梧桐树街道了。
以前上下班就爱每天在梧桐树下骑行穿梭。
白然的画室果真开在离她咖啡馆不到一公里的地方,临街小洋楼,画室在二楼,一个大单间,大概有50平。两人吃完早餐一边聊一边走到了这里。
白然告诉她画室前身是一个国外的小众家居品牌工作室,现在杂物基本都搬空了,不再做大面积的装修,延续之前的工业风,摆放一个工作台,一处会客桌椅,买几株绿植,其他墙上就挂一些获奖作品以及新旧创作画作。
看着摆在地面的几幅作品与奖杯。
三年不见,他已经是一个有名气的画家了。
也是,三年可以彻头彻尾的改变一个人吧。
工作室有三个大型窗户,推窗可见街道上的梧桐树。
“有美女在呢,敢问美女尊姓大名啊。”从楼下走上来一个27,8岁的大男孩,这清脆的声音,声声入耳。
笛乐转身进行打量,只见一个留着长发,穿了一套黑色宽松休闲服装,身高体型与白然接近,男孩提着一袋水果就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老白,不介绍一下。”说着一边把水果放在地上,
“笛乐,上次跟你提起的隔壁街咖啡馆老板,Frank,我在巴黎念艺术大学的学弟,上海人。”白然顿了顿,“也是我这间画室的半个创始人。”
“说什么半个创始人,我可是全部全身心将整个人托付过来入股的,房子都是我一天天的顶着骄阳给找到的,还只说我是半个,良心亏不亏啊你。”Frank一边顶着大嗓门一边笑嘻嘻的朝笛乐伸手,笛乐刚想伸手握住,Frank的大猪蹄就被白然一巴掌给甩飞了。
“师哥,疼。”
“给你说半个已经是留足面子给你了。”笛乐看他俩的对话,不由弯腰哈背的大笑了出来。
白然还是第一次介绍朋友给她认识。
“你好啊,Fra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