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不透,想来无外乎是家父昔日结下的仇家。”
楚烈道:“那些黑衣人保不准还会卷土重来,郡主夫妇还需多加留神。”
柴绍这才开口回答道:“有劳楚老镖头关怀,等过了大巴山进入陕西境内便不碍事了。”
楚烈和玉玲珑对视一眼,均都明白柴绍夫妇定是在陕西境内早安排下了接应。两人也不欲多事,一来还有攻打大巴山虎戈寨的重任,二来自古豪门恩怨诡异叵测,如会通镖局这般靠走江湖混饭吃的还是远离是非为妙。
婉儿却没想那么多,担忧道:“从云阳到陕西,还有几百里山路,柴郡马又受了伤,万一贼人来袭可如何是好?”
刁小四笑道:“咱们不是正好要去大巴山么,若柴郡马不嫌弃,索性就顺道护送两位一程。当然,这趟镖的酬劳多少还得由楚老爷子和玉总镖头说了算。”
玉玲珑听了一怔,细细想来忍不住点头称赞。如此一来,众人从黑衣杀手刀下救出柴郡主夫妇的事就变成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受托护镖,任谁也说不出半字闲话来。毕竟谁也不知道黑衣人背后藏着的是什么靠山,万一有朝一日找上门来,说不定还需唐国公出面周旋。而今卖给他偌大的一个人情,自是有利无害。
她素来自诩为会通镖局的女智囊,但在这事上仍需仔细推敲许久才想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而刁小四却是随口道来,其机智灵活如此,也难怪耿南翼和楚烈会对他另眼相看。
当下玉玲珑接过话茬,说道:“我们也是举手之劳,哪里好意思再收酬劳?”
李秀宁照例看向柴绍,见他默默颔首,便娇笑道:“托镖归托镖,私交归私交,酬劳咱们是一定要给的,否则回到晋阳让二哥知道了,少不了又要怪我不懂事。”
玉玲珑暗赞一声“好聪明懂事的姑娘”,便也顺水推舟不再推辞。
说到底,酬劳多少无所谓,但这个由头对会通镖局却是必须的。
众人计议已定,柴绍夫妇便也不再另寻住处,径自在鸿福客栈里落脚宿夜。
楚烈本打算腾出自己和刁小四住的那间上房,柴绍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最后还是李秀宁出的主意,让柴绍与楚烈、刁小四合住一屋,自己则睡到玉玲珑和婉儿的房里,如此即不必腾出房间又能够相互照应。
当晚刁小四和楚烈与柴绍联榻夜谈,尽说些巴蜀秦晋的风土人情奇闻异事,越聊越是投机。
柴绍生性木讷不喜多说,但阅历见识竟毫不输于楚烈这样的老江湖。尤其他以国公府的郡马之尊,与这一老一少同屋而卧,毫无架子,更是教人心生好感。
刁小四聊得兴起,跳下床道:“我去伙房看看有啥夜宵,运气好再捎带两坛好酒回来。”
他推门出屋径直往厨房走去,穿过一条临水长廊时却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慢慢地倒走回来,站在了廊檐下方凝目张望。
突然就听婉儿在背后叫道:“喂,你鬼鬼祟祟地又想干什么坏事?”
刁小四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婉儿,急忙将食指竖在唇边轻轻“嘘”了声。
婉儿怔了怔,走到刁小四身旁,学着他的模样抬头张望,却什么也没发现,不禁哼了声道:“刁小四,你搞什么名堂?”
刁小四左右看看,确定附近并无第三人,才压低声音道:“你数一数长廊里挂着几盏灯笼,再估算一下这些灯笼的间隔距离和它们与廊柱之间的远近差异。”
婉儿心生好奇,照着刁小四的指点细细观察了一会儿,不觉也放低了声音道:“长廊两边一共是十四盏灯笼,两两交错悬挂,同排之间相隔的距离应在一丈四尺左右,好像每两根廊柱当中都挂着三盏,加起来是十二盏,另外两盏正好在咱们的头顶上。怎么,你有看出什么古怪来么?”
刁小四冲她一笑道:“再古怪也比不上你。”
不等婉儿嗔怒,他接着说道:“这是奇门遁甲里的一种阵法变数,上应七星踏月,下合四象锁日,一旦陷入其中不死也得脱层皮。”
婉儿将信将疑地望着刁小四道:“你是不是又想骗人?这家客栈我们早就派人摸过底,不可能是家黑店。”
“笨蛋,你以为这灯笼上、廊柱上画的只是花草虫鸟?”刁小四低骂道:“寻常黑店里的小毛贼能懂七星踏月,四象锁日?若是耿老爷子在,早就一眼识破将那掌柜的抓来审问了。”
婉儿怒道:“你骂谁是笨蛋?人家挂几个灯笼又关你什么事,就喜欢装神弄鬼的让人家佩服你。”
刁小四道:“我也不必耿小姐来佩服我,你敢不敢在长廊底下走个来回?”
婉儿心里其实对刁小四的话已信了七八成,但又不甘向这小子服软,便昂首道:“走就走,你陪着我一块儿走!”说罢抓住刁小四的胳膊就往长廊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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