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望着空空如也的床榻一齐摇头,心道光着身子裹床棉被去见公主,这事闻所未闻,那不是神龙而是神经。
众人猜了半天仍不得要领,夏培恒道:“我和玲珑负责在园中找,耿兄设法探听昨晚禁军左卫的动静,易总镖头到街上打探一下,这儿由婉儿侄女儿留守。不管是否打听到消息,一个时辰后大伙儿回来碰头。”
当下众人分头行动,只留下婉儿独自一人坐在屋里焦灼地守候。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婉儿的心越来越忐忑焦虑,恨不得立刻奔出门去,把这死小子从犄角旮旯里揪出来。
她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心也如这间空荡荡的屋子一样没了着落,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抽走了,胸口空得发慌。
蓦地,她迷迷糊糊感觉到脚下似乎有团毛绒绒的什么东西冒了出来,情不自禁地心头发毛,脑海里瞬时闪念道:“有老鼠!”
终于,耿少华夫妇多年来在爱女身上倾注的心血在此时此刻有了丰厚的回报,近乎是本能的反应,婉儿抬起脚便狠狠往那老鼠身上踩落!
“砰!”她的小蛮靴应声踩在一团硬邦邦长满毛的东西上,那绝对不像是老鼠!
“啊——”屋里同时响起了两个声音。一声是婉儿的惊呼,而另一声凄惨无比,却是那长毛的怪物吃疼尖叫。
“喀喇喇——”桌倒椅翻,婉儿的左脚在怪物身上借力弹起,顺手又抄起一张椅子砸了过去,口中清叱道:“打死你个怪物,敢来吓唬本小姐?”
话音未落她突然感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那叫声……
“砰!”椅子凌空砸落,敲在了一个刚刚从地下冒出的脑袋上。
只见刁小四鼻青脸肿泪流满面,无比愤懑地瞪视婉儿道:“你个瓜女娃子——”
他在地底下一觉睡醒,觉得口干舌燥便准备爬上来找水喝。岂料祸从天降,婉儿的那一脚简直要了他半条小命。
“是你?”婉儿呆呆瞪大眼睛,惊异道:“你怎么在下面?”
“废话,老子不躲到底下去能睡安稳么?”刁小四咬牙切齿道:“小娘皮,你想谋杀亲夫么?”
婉儿俏脸一红,没心思跟他斗嘴,赶忙伸手将刁小四从地下拽出来,又掸去一身的木屑,说道:“大伙儿都急坏了,你倒睡得安稳!”
刁小四揉着肿脑门青眼圈怒道:“那也不带这么打的。”
婉儿气道:“活该,看看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跟金城公主约的?”
刁小四一听“金城公主”四字,浑身的睡意不翼而飞,一蹦多高道:“小娘皮,你为什么不早说?”
婉儿娇哼道:“夏总镖头一早就来敲门喊你起床,可你倒好躲到下面去睡,现在反来怪我?”
刁小四呆了呆,瞧了瞧脚下的砖地,猛然痛心疾首地大叫道:“我的遁土符——”
正当他鬼哭狼嚎之际,夏培恒等人刚好回转,看到屋里的一滩狼藉和痛不欲生的刁小四不禁傻眼。
耿少华错愕道:“小四叔,你的脸——”
婉儿赌气将方才的事说了,夏培恒道:“总算是一场虚惊,刁总镖头你赶紧洗漱沐浴,换身新衣服入宫。”
玉玲珑道:“小四兄弟这模样去见金城公主恐怕不太妥当吧?”
刁小四正在照镜子,眼看自己那脸像是遭了一场地震,有地方高了有地方塌了,不由怒道:“老子都这模样了还能去哪儿?不去,看那死丫头片子能拿我怎样?”
夏培恒大惊失色道:“万万不可!”
婉儿也恼了,道:“不去就不去,你吓唬谁?你的脸是本姑娘踹的,大不了我去皇宫,让金城公主也在脸上踹一脚!”
刁小四嗤之以鼻道:“好啊,老子拭目以待。”
婉儿一咬牙扭头就往外屋外走,刁小四怒道:“臭丫头,老子不是吓大的!你当皇城是菜市场,那小丫头是豆腐西施,你想进就进想见就见?”
婉儿回过头来,狠狠噙住泪珠儿道:“那你要我怎样?”
刁小四看她眸中的泪花闪烁,心登时软了,气恼道:“罢了,我不是你四叔公,你才是老子的四姑奶奶!去就去,不就是破相么,老子内秀,她能拿我怎么办?!”
众人听他和婉儿吵架,竟是一句话也插不上,面面相觑道:“四叔公,四姑奶奶……这辈分全乱了,可不是两个小冤家在斗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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